“我来付吧。”陈教授准备掏钱包。
“不用，AA就好。”聂芷言刷微信付款，收下他300元现金。
一场并不愉快，略显尴尬的约会到此结束。可能，他们以后不会再有联系，因为两人到最后连微信好友都没加。
衡山路位于东区商业广场背面，一条街经营着十几家颇有格调的餐厅。聂芷言静静地在路边站了一会，总有异性上前搭讪，尽数被她淡漠的眼神回绝了。
“言姨，上车。”不过10分钟，白色小保罗停在她身前。聂芷言上车，系好安全带，万桐发动车子，补充道，“勘查箱痕检科帮忙拎过去了。”
“好，但是警署大院开车到这边至少需要30分钟，你怎会这么快？”
“建英广场附近有一个登山俱乐部，我来新进点必备品。”
“你喜欢登山？”
“那当然，我读书的时候还是登山协会的副会长，但是估计以后没什么时间了，才休息两天，又出新案子。”
“有时候一连出两三个案子，有时候闲下来一个月都没有，说不定。”知道万桐喜欢登山，聂芷言很是意外，现在的年轻人，只要休假，大多选择宅在家里睡懒觉，或者瞎逛悠。
“言姨呢？也喜欢登山吗？正好，我买的装备有用武之地了。”除开工作，聂芷言一次性对她说话超过二十个字，这仿佛还是第一次。
“挺喜欢。”听多了她称呼言姨，聂芷言竟然慢慢习惯，觉得没有必要再计较这些。
好吧，幻觉，对方仍然是沉默寡语的言姨。前方即将进入隧道，万桐拧开大灯，继续搭话：“言姨，以后休假，我能不能约你登山？一个人怪无聊。”
聂芷言下意识蹙眉，她喜欢独处，喜欢一个人攀上山顶，伫立山头，任凭温柔亦或暴躁的山风拂面，领略荡胸生曾云的感觉。然而瞅着万桐热忱的眼神，听着她真挚的话语，一时不忍心拒绝。
“那就一言为定，我把滨南附近几座山的路线查清楚，到时候挨个摸遍。”
······
得寸进尺，聂芷言抿了抿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再说吧。”
万桐顿觉和聂芷言交流真困难，如果不是老赵千叮咛万嘱咐要和她们像家人一般和睦相处，她才懒得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她心里这样想，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言姨，我买了几盒新口味的酸奶，要不要尝尝？”
此时红灯45秒，万桐解下安全带，猫着身子去够装酸奶的袋子。
“坐好，我来。”聂芷言转过头，她身高手长，稍微往后蹭，就够到口袋的耳朵，刚回头，万桐也恰时缩回身。狭窄的驾驶前排，两人本就离得近，此时此刻，万桐的气息恰好拂过她的侧颈，暖和而又轻柔。顷刻间，聂芷言身体微不可觉地僵直了一下，清冷的眉眼变得深沉。
“言姨，真的很好吃，你快趁凉吃。”幸好，万桐无意间关切的话语，轻缓地传入耳朵，将她从不适中拉扯出来。
“好。”
袋子里面有一只透明的勺子，聂芷言撕开表面包装，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酸中带甜，沁入心脾。
又舀了一勺，一勺接着一勺，万桐余光觑到她唇角勾起的笑容，愈来愈深。她笑起来明明温暖又迷人，为什么不多笑笑？于是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逗言姨开心，应该很有成就感吧？她万桐，就喜欢挑战不可能。
“哦，言姨，忘了说，兰姨让我当你的专属司机。”万桐脱口而出半个小时前委婉拒绝聂芷兰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