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生,只有一张浴巾堪堪裹住自己身体的顾裕生,离得很近,正俯下腰,凝神看着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要用手这样攥着浴巾,欲盖弥彰似的挡住上半身。
露出修长笔直的腿。
甚至由于这刻意的遮掩,显得……很涩。
头发还湿着,在肩膀处洇出小片的潮湿,而脸颊,也由于热气的蒸腾,而微微泛粉。
是故意的吗?
陆厝的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而下一秒,就听到了顾裕生的惊呼。
“哎,你流鼻血了?”
-
二十分钟后。
陆厝仰面躺在沙发上,目光好是空洞。
鼻血已经止住了,顾裕生换好了睡衣,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剩他一人在这里品尝淡淡的尴尬。
睡不
着,彻底清醒了。
就是心脏还砰砰地跳个不停。
以及,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对顾裕生,是有欲望的。
陆厝嗤笑一声,抬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
真低级。
不过无所谓,他自己也是一个低级的人。
生来如此。
陆厝不纠结,很坦诚地面对自己心目中的恶,他从很小就明白,哭泣能得到安慰和拥抱,在酒席上说好听的话,会获得掌声与赞扬,假装摔倒,也会令大人指责另一个在场的孩童。
如果周围没人呢?
那就指责楼梯,台阶,桌子角。
使劲儿拍打:“都怪你,让我们宝宝摔倒了,不哭,来,咱们打它!”
反正,他不会有错。
陆厝获得什么东西,都太容易了。
能让自己产生欲望的东西不多。
陆厝眸光微动,看向厨房里那隐约的身影。
好想把他弄哭啊。
现在这个时机……合适吗?
陆厝罕见地迟疑了下,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脆响!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顾裕生已经蹲在了地上,没什么所谓的样子:“打碎了一只碗。”
注意力不够集中,可能是这两天精神有点紧张了,不小心没拿稳,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