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春风吹拂大地,吹化了堆积一冬的积雪。
秦毅不怎么笑,他总是很克制,很冷淡,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云青岑以前还戳着他的酒窝说:“秦哥,你酒窝很可爱,以后还是多笑笑,那么严肃干嘛?”
从那以后,秦毅在他面前就经常笑。
苦笑,微笑,甚至大笑。
只有在云青岑面前的时候,他的笑容才最多,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云青岑。
可惜的是,云青岑并不在乎。
秦毅:“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你穿得跟今天很像,也是黑灰色的条纹西装。”
“你当时问我,我下一个要收购什么公司,你说最好是奢侈品皮包,当时的男款皮包太少了。”
云青岑正要说话,又听秦毅说:“云青岑,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把过去全部抛开,你为什么选择离开我不会问,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也不会试图控制你。”
秦毅:“也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云青岑忽然说:“秦总,认错人吧?之前不是还说让我不要自找麻烦吗?”
秦毅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我只是不敢相信。”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死而复生呢?
又不是电影电视剧。
他不至于像郑少巍一样为了欺骗自己,找一点慰藉,就把一个相似的人当做云青岑。
在他看来,那不仅仅是对逝者的侮辱,更是对自己的侮辱,好像在嘲笑自己,你的深情也不过如此。
秦毅看着云青岑的眼睛,他温柔起来的时候,能够比任何情场高手都要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底像是有粼粼波光。
对别人不假辞色,冷漠严肃的人只对一个人温柔似水,笑面相对。
云青岑曾经很喜欢,他喜欢当独特的,唯一的,与众不同的。
而这种感觉,只有秦毅能给他。
云青岑微笑着问:“秦哥,何必呢?”
秦毅:“我要是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好了。”
他为了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这么多年都没能走出来,如果他知道答案,早就抽|身而出了。
秦毅驱使着马往前,两匹马紧挨一起。
秦毅靠近了云青岑。
距离山顶不远处,任韫拉紧了缰绳,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秦毅和云青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秦毅遮住了云青岑的半张脸,就好像他们俩在接吻。
任韫额头和手背都冒出了青筋。
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紧崩住,就差一点,这根弦就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