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见有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与颜沅细细地讲了讲她哥哥,“哦对了,圆圆妹妹,还没和你说呢,我哥哥名清酌,加上姓氏便是宋清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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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今日在孙府的事,外祖母定会同她说一说,所以颜沅虽未拒绝宋挽凝的邀约,却也只在外面食肆呆了一小会儿。
未时一刻,她便回了国公府。
只是刚到府前,她就察觉到今日气氛不对,令夏早早便在侧门口候着,见颜沅回来,她连忙迎上去。
令夏悄声说着,“娘子快些去四喜堂吧,因着上午的事,老夫人整天心情都不算好,几位娘子也都在呢。”
颜沅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令夏快步走了回去。
刚进屋门,内室的帘子还没拉开,颜沅就感受到了屋内沉郁的气氛,一踏进门便见老夫人坐在上座,面上没有笑意,侧边整齐地坐着三个孙女。
最前面的苏含霏没了平常的沉着劲儿,眼睛有些肿,一看就知刚刚哭过一场。
一旁的苏慕曦倒还好,可见颜沅来了,神色也有些不大自然,而苏婉云并未抬头。
颜沅先向苏老夫人深深揖了个万福,笑意盈盈,“外祖母,这是这么了,动这么大的火?”
见颜沅回来,苏老夫人的面色并未缓和,反倒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
颜沅一阵心虚,毕竟招惹了公主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在长辈看来,这应该比溜出去玩更过分吧?
见颜沅会错意思,一脸卖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苏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唤了声,“沅丫头,过来。”
颜沅连忙应了一声,被苏老夫人拉着坐在身侧。
“今日的事,我全都听说了,也不能怪你……
“若你是国公府嫡出的娘子,三公主也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但你的几位表姐妹,当时却没有一人为你说话,倒叫别人看出安国公府的心不齐。”
听苏老夫人这么说,旁边跪坐的苏含霏更加羞愧,对着颜沅道歉:“沅表妹,是我不对,今日……不该将责任归咎于你。”
见苏含霏说着说着,又再次凝噎起来,苏老夫人心中叹息,果真还是个小孩子,心气儿高,但凡有一丝不服气,认错也不痛快。
苏老夫人说:“三公主在宫里长大,又岂会嚣张跋扈到什么也不顾?你可曾见她为难过别家贵女,慕曦说话向来也不好听,三公主可曾当众嘲讽过她?”
苏慕曦闻言还耿了下脖子,打算反驳回去,她何时说话不好听了?
可她一扫现在屋内的气氛,加之上午没为颜沅说话,心中也有几分别扭,便撇着嘴,并未反驳。
“三公主这样对待沅丫头,无非是欺她孤身在绥都,又想起了从前事……心中恼怒罢了。看沅丫头以后还要借柔妃的势,任由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差遣,也料定她迫于无依不敢反抗而已。”
坐在苏老夫人的颜沅嗓间越来越滞涩,今日与宋挽凝闲谈时,宋挽凝还同她说了一番三公主的旧事。
三公主在外虽有任性的名声,可为了皇家威仪,宫中皇帝柔妃也会派着嬷嬷去看管她,免得她惹出大错来。
但前几日,她当街为难柳思思,身侧的嬷嬷一开始却并未劝阻。
绥都内,三公主心悦王逸之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
王逸之是王皇后的外甥,而三公主养在柔妃膝下。柔妃入宫后与皇后交好。因此三公主见王逸之的机会也多了些,心悦这个表哥,便时时缠着。
可王逸之不愿,王皇后似乎也不大乐意,这桩婚事便一直没成。
但三公主执拗得很,驸马的人选一直没定下来,按照这般势头来看,众人猜测,三公主最后或许也能如愿。
王逸之风流名声在外,又有好事者传出王氏子为青楼女拒婚公主这样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