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墨老夫人的住处,还没进门就听到袁涵雪此起彼伏的哭声,一声连着一声,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老夫人,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如果我能留下,一定会好好伺候您……”
墨醉白和舜音迈过门槛走进去,袁涵雪身体抖了一下,不过没有回头,继续跪着。
舜音和墨醉白走到近处,舜音看着靠在榻上满脸怒容的墨老夫人,柔声问:“祖母,不知发生了何时?”
墨老夫人指着袁涵雪,声音隐含怒火,“你自己说!”
袁涵雪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地抿着唇,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墨醉白,目中隐含指责,“表哥,你可记得当年订婚之时,你我曾互相留有一件信物,你给了我一块百福玉佩,我给了你一块孔雀玉佩?”
墨醉白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等她继续往下说。
墨老夫人神色疲惫,拉着舜音在自己身侧坐下。
舜音摸不透袁涵雪想要做什么,敛了敛眉,低头看她。
袁涵雪双眸通红,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当年,父亲骗走我的信物,将我关在家中,未告知我就派人来墨府解除婚约,并且送还了我的信物。”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可墨家却迟迟未归还信物,我得知此事之后开心不已,以为表哥是拒绝解除婚约,因此心中一直记挂着表哥,仍旧把表哥当作我的未婚夫婿,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我还是被父亲和后母逼迫嫁给了旁人,不过我心中一直不曾忘记过表哥,即便婚后也常常惦念,后来被我那前相公发现,导致他一直毒打我,令我这些年的日子苦不堪言。”
舜音越听眉心的褶皱越深,袁涵雪分明是要把自己婚后的不幸推到墨醉白的身上,让墨醉白对她负责。
墨老夫人气的喘不上气,厉声怒喝:“当年醉白刚从大火中被救出来,府里众人忙得焦头烂额,你们突然派人上门退婚,谁顾得上退还信物?再说了,当年那玉佩一直戴在醉白的身上,说不定早就在火里烧成灰烬了,我们上哪把玉佩找回来退还给你!既然当年婚约已经解除,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何意?”
舜音还从未见过墨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见是气得不轻,连忙给墨老夫人抚了抚胸口,“祖母,有话慢慢说,不值得为此事生气。”
袁涵雪看了舜音一眼,哭得更加大声:“表嫂,你现在虽然是表哥的正妻,但凡事总有一个先来后到,我至今未收到表哥归还给我的信物,便说明我们二人的婚约并未取消,我仍旧是表哥的未婚妻!”
舜音垂目看着她,眼中无波无澜,“你想如何?”
袁涵雪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墨醉白,“实不相瞒,阿雪之所以跟前相公和离,就是因为一直忘不掉表哥,阿雪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跟表哥再续前缘。”
墨老夫人怒不可遏,直接厉声怒斥,“你们早已男婚女嫁,如何再续前缘!我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吗?”
袁涵雪撇了撇嘴,“我不管,反正我只认信物,你们想要退婚,就把当初的信物还给我!不然这桩婚约就退不了!”
这是她这几天苦思出来的对策,她已经想好了,长孙舜音固然可怕,但她也不是能轻易被欺负的,只要能嫁给墨醉白,以后的事可以等以后再说,反正墨家自诩有德之家,只要她是墨家人,墨家就得管她吃穿,不敢亏待她,以后墨醉白不管有多少滔天富贵,都得分她一份。
至于信物,她笃定墨家一定拿不出来,如同墨老夫人刚才所说,那块玉佩恐怕早就已经烧成灰烬了,别的东西或许能够做假,玉佩却是每一块都不同,不可能造假,只要没有那块玉佩,她就打死不肯解除婚约,他们若是敢悔婚,她就敢去大街上闹,她猜测墨醉白现在位高权重,定然注重脸面,会怕有损官声,到时候自然只能妥协。
墨老夫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得连连喘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舜音连忙端了一杯茶,扶她起来,慢慢喂给她喝下。
墨醉白厌恶地看着袁涵雪,声音清冷,“我若是能够拿出订婚信物呢?”
袁涵雪压根不信,她早就打听过了,听说当初墨醉白身上的衣裳都烧焦了,那块玉佩不可能还完好无损,只要那块玉佩跟以前有一点不同,她就可以拒不承认。
她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对墨醉白柔柔笑了笑,“若是表哥还保存着我当初给你的信物,便说明表哥心中还有我,这么多年来,你依旧对我念念不忘,就算已经成婚了,也不曾忘记过我,那我们就更该再续前缘了。”
舜音算是听明白了,袁涵雪这番言词简直是进可攻退可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