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你要是还不同意,谢家也不是吃素的。”谢全沉着脸。
盛九闻看了他片刻,点头同意:“谢家的其余人不能进来,戚上将的人可以。”
谢全看了一眼舒云筝,颔首与盛九闻达成共识,让其余谢家人在门口等,他和戚上将他们进了盛家。
盛九闻第一时间拿了药品给舒云筝换下了衣服制成的简易绷带,又小心翼翼地上了药。
伤口被粗糙撕扯下来的衣服包裹,经过时间的流逝,有些地方与皮肉互相粘连,看起来触目惊心。
盛九闻眸中满是狠戾很心疼,尽管尽力放轻的动作,仍然牵扯到了舒云筝的伤口。
伤口不好受,舒云筝忍不住眉头紧紧拧着,顾及盛九闻在,牙齿咬着唇,将呜咽吞入腹中。
盛九闻呼吸都屏住了,他修长冷白的指尖微微发颤,嗓音喑哑:“抱歉。”
是他不好,明明知道有危险,居然还放着他一个人,还去晚了。
是他的错。
舒云筝忍着痛将眉头舒展开,发挥演技,扯着唇勾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容:“你没有错,道歉干什么?”
他抬起另一只手,抚过盛九闻拧起的眉心和紧绷的唇角:“这些事你一点错都没有,你不需要愧疚。”
所有事情都是盛荣一手引起,他有什么错?
包扎完后,舒云筝不敢再耽误时间,带着他们去书房,拿下那本书,密室的门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
盛九闻看了一眼那本书旁边的勋章,微微抿唇,跟随众人一同入了密室。
密室内零零散散摆着许多刑具,有五六张方桌上放着许多的老虎钳、镊子、小锤子、柳叶刀、大大小小一看就知道作用的铁器。
地上铺满深色的地板,有许多块深色的印记,最显眼的是中央那根十字架的柱子下大滩大滩的血迹,血迹沿直线一路到门口,像是有人从那一块被拖行到了门口。
最大一块处的血迹艳红还未干透,明显时间不久,不用猜便知道肯定是盛逸的。
舒云筝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他不会去同情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只是血迹太过触目惊心。
有一只手掌挡在眼前,盛九闻清冷的嗓音仿佛近在耳畔:“别看。”
舒云筝应了一声,感受到发顶被摸了摸,那声音嘶哑了几分:“除了手臂,你还有哪里伤了吗?”
舒云筝心脏一揪:“没有了,盛荣没有动我,你别担心。”
“嗯。”盛九闻放下手。
众人看着完完全全一个审讯手段残忍的刑室神色各异,舒云筝没有心思关注其他人,目光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青年,牵着他的手稍稍紧了些,想将温暖的温度从手心传递一点给那只冰凉的手掌。
谢全的眼睛都红了,他快步在密室转了一圈,在看见角落里一整面照片墙时,神情狰狞,眼神猩红。
满满一整面的照片,画面上的那些人都没有脸,只有躯体,布满了皮开肉绽的可怖痕迹。
就算没有脸,谢全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孩子,他骤然回头,眼神怨恨地看向与盛荣有几分相似的盛九闻,恨意冲击着理智,让他不受控制地拿起备着的激光木仓对准盛九闻。
握着木仓的手臂被人握住,木仓被人卸了下来,戚上将脸色微沉:“谢大师,您孩子的遭遇我们都表示遗憾,但您不能一时冲动对他人出手。”
谢全阴沉着脸看着盛九闻,又看向他与舒云筝牵着的手,只觉刺眼万分,当即偏开头,哑声道:“戚上将取证吧。”
舒云筝这才松了口气,天知道那把木仓对准盛九闻时他有多紧张。
那头军方的人忙碌取证,舒云筝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静静陪着盛九闻,手掌牵着他,努力给予他温暖。
盛九闻的神情晦暗不明,周身气息压抑到极致,握着他手的不知不觉力道极大,舒云筝吃痛,却不敢惊动他,心脏处疼痛弥漫,他放轻呼吸,垂下眼眸。
书房的机关又被触碰,密室大门挪开,一拥而入许多人,战斗姿势站在门口,拿着激光木仓对准他们。
盛荣脸色铁青地快步走进来,侧后方跟着低眉敛目脸色煞白的盛逸。
“我只是离开一小会,你就放军方的人进来,盛九闻,好儿子,你就这么盼着我死?”盛荣目光死死地盯着盛九闻,语气带着浓浓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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