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来吧。”启鳌语气松软了一些。
如果师父一直这么严厉,珠言感觉还好,一下子忽然又对她温言温语起来,泼天的委屈涌入,哭得都出声了。
启鳌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小徒如此样子,珠言一直给他的印象是开朗活泼,就连收她之前,在人界看她被恶,。人欺负时,她都没有哭鼻子。这还是启鳌第一次见她哭。
蝼蚁的情感如此丰富的吗?这是启鳌最先冒出来的疑问,他回想了下,似乎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女子哭,有一个人曾伏在他身,。下,细声地吟哭过,也曾回头讨饶时,被他瞥见过微红的眼尾。
想起那时情景,启鳌心中软了一下,可惜这份柔软没用在让他产生这种情愫的正主身上,偏巧被珠言得了好。
“别哭了,师父是为你好,以后有什么事都要与我说,有师父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那院子是小了点,最多不能出整个东院,这范围总不小了,这样你师兄们也不会觉得奇怪。况且进阶大会在即,正好收心做准备。”
师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仅不再厉言冷语,还一再心软地给她减了处罚力度,珠言不哭了。
回去的路上,珠言想了很多,师父那话是什么意思呢?师父说包庇她帮她隐瞒,不是为了自己与游鳌宫的声誉,也不是为了报恩,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师父单纯只是在保护她。
师父不舍得她在大家面前丢脸,不舍得别人来处罚她,不舍得她身上落下污点,师父不惜自己的形象,也要全方面的保护她不受到一丁点伤害。
珠言的脸红了,尽力在让自己淡定,但双唇却越来越包不住牙齿。她太快乐了。
一路快乐到她与师兄们住的东院,忽想起她那探蚁,珠言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她还是心急了,大意了,明明是一个对她有利的局势,眼见着师父与攀古上仙之间要起间隙,走到不好收场的地步,没想到让他们峰回路转,拿她的疏漏扭转了局势。
珠言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小心谨慎一些,任何把柄也不能落在对方手中,要算计就要算计到位,不给对方反把的机会。
另一边,道祈已在天道境守境人的查验下,步入天道境中。一进去他就感受到了何为烈火焚心,都说仙尊是在此境中幻化而出的,想像不到如此寸草不生的恶劣环境,仙尊还能遇到机缘也是让人佩服。
在道祈身处煎熬之时,攀古也在强撑。
她把薛祝轰出去后,开始为文茵疗伤。天灵根骨被她放回体内的同时,被她死死压制住,逼得它不得不配合契生宿主的意志。
上一次,它想以同时毁掉两根天火柱来抵抗本命契主,这一次,它却做不到了,契主意志坚决,天灵根骨不得不服从她的意志,哪怕要毁掉供养它的其中一根天火柱为代价,它也不得不听命。
天灵根骨与攀古契生不假,但它是巨灵物,与一般的灵物不同,它在拥有契主的意识外,还拥有一部分自我意识。
自我意识有七情六欲,同样也是自私的,毁掉供养物只为了救治别人,这样的行为在天灵根骨的意识中是拒绝的。上一次它的威胁让契主停了手,可这一次,它感受的到,如果它不配合,契主会毫不犹豫地任它同时毁掉两根天火柱也不会停手。
天灵根骨顶着这口气,呼呼地吸着毒骨爪的毒,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快速完成疗毒毁柱的过程。
它这样赌气的一番运作,攀古自然不会好受,她脸上布满了汗,慢慢地滴落下来。只听一声轻脆地“咔”声响过后,攀古与文茵同时倒在了榻上。
门外,薛祝与明祖顾不得许多,察觉到殿内气场忽然消失后,两人跑了进去。
一人扶起一个,薛祝探查文茵的同时,问向明祖:“师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