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胜负已出,楚见山收回剑,问道:“可有伤到你?”
温音尘也收回了剑,道:“无大碍。”
他不知从前训练的时候不知被明秋水踹了多少脚,早就习惯了,若是这一脚都受不住,那温音尘可真要问问自己是否对得起这个名声了。
温音尘此刻心跳加速,从他对上楚见山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毕竟楚见山看着憨厚,实则精明得很,反应也是迅速,还记得武榜刚开时,楚见山总是追着温音尘打,硬生生把温音尘第三的位置打到了第四。
楚见山可谓是给温音尘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陈康年面色不悦,方才他还说温音尘不错呢,怎么此刻温音尘变得如此无能,只知躲避,不知进攻。
看来他们这些人都有很大的问题,陈康年只好重新拟定计划,训练他们。
陈康年道:“鉴于你们太弱,此刻也教不了什么太厉害的。今日什么时候剑拿的稳了刺得狠了,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训练到了戌时才回去,个个累得倒头就睡。
接连训练了一个月,众人的武功飞速提升。
陈康年欣慰地点点头,道:“不可懈怠,每日都要练习。”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应了声。
陈康年接着说:“一旦兵刃上沾了血,那就再也洗不掉了,拔剑之时,一定要想清楚你们拔剑的目的,是想要杀人,还是想要决出胜负,一定要留后手,不可冒失。”
众人异口同声道:“好。”
陈康年曾经是一名剑客,持剑游遍五国,得遇志趣相投之人,得一二知己,可一场意外让他失手杀了挚友,他自那之后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游走在疯癫的边缘,幸而遇到太医院院首石杰书,石杰书不断劝说陈康年,陈康年为了报恩来到了皇宫,参了军,后又经人提携,加上自己剑术卓绝,很快坐到了大将军的位子上。
众人对着即将要走的陈康年行了一礼。
就在陈康年走的第三日,宁亭靖给他们下了一个任务。
一阁三阁都去了扬州,联合官府百姓解决蝗虫灾害问题。
而四阁此刻正在交代任务。
宁亭靖捋着胡须说道:“有一伙商队在扶海城失踪,我需要你调查商队去了哪,扶海城内是否有人装神弄鬼。”
梁昭疑惑:“消失一个商队而已,为何需要这么多人?”
“这不仅仅是商队的问题,扶海城一事已是人尽皆知,大家对扶海城的恐惧皆来源于鬼城之说,这次的商队只是一个引子,要的是你们彻底搞清楚扶海城冤魂夺命之说。”宁亭靖平静地说,“当年扶海城可是海运第一城,船只更是由叶家掌管,开凿河道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叶家出海多次,没有一次是遇到大风大浪的,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死在东平人的剑下。”
江宴绪此刻想到了徐青生的话,他问:“您之所以选中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是最快完成任务的,对吗?”
“不是。”宁亭靖实话实说,“我选中你们,是因为这一路上你们会遇到重重阻碍,更何况他们现在都去执行别的任务了,天枢阁没人了,只有你们可用。”
江宴绪在心里忍不住腹诽,竟是他想多了。
宁亭靖叮嘱道:“多带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应了下来。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死气沉沉的。
苏宁舟莫名想到了多年前明秋水说的话。
“人祸可以避免,可天灾却是怎么都躲避不开。今年收成不好,时运不济,不管战争的胜利者是谁,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而如今也是这幅样子,今年蝗虫泛滥成灾,百姓虽采取了一些措施,可收效甚微。
于北疆而言,这是一场躲避不了的灾难。不过前线终于传来了消息,北疆大军攻破绥州,一路上势如破竹,于凉州地带遇见盛兴的营帐,互相吹捧几句就进了军营里商议对策,而后带兵踏过长山郡,与南阳军队和朔蛮骑兵集结在了一处。
此时起义军也已经由东面开始进攻,直逼建宁。他们是活不下去了才会选择站出来推翻东平,但凡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不会选择这条路。他们之中有泼皮无赖,也有难民。
也有些爱国义士,纷纷站出来投军,即便知道无法挽回,仍旧坚守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