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看着庭内静坐的桐乐，她与江厌辞一样，都患有眼疾。
也不知，这算是良缘还是孽缘！
敛起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月皊走上前：“桐乐姑娘，主子在棠院等您。”
桐乐没起身，只是偏头寻向她在的地方：“月皊，我可否摸一摸你的眼？”
月皊一愣，想要拒绝。
可这念头只是一瞬，便被压下。
月皊走上前屈膝跪地：“姑娘请。”
桐乐手指纤细，指腹柔软，没有她自幼练刀形成的硬茧，落在眼皮上轻轻柔柔的。
月皊闭眼任她摸着。
好久，桐乐收回手：“阿裴不曾骗我，你的眼果然与我很像。”
月皊起身的动作停顿了瞬，看着她却未说话。
桐乐看不见也不在乎，继续开口：“我幼时贪玩，伤了眼睛，唯有换眼一法能愈，阿裴便承诺定会寻来一双最好看的眼睛给我。”
“九年前，他告诉我寻到了，只是那时我年纪尚小，若要换眼还要再等上几年，于是这一等就是九年。”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说出的话却令月皊心惊。
脑海中与江厌辞初见时他说的那句“你的眼睛很好看”不断响起，一个念头也在心里不断叫嚣涌上。
而桐乐似乎不觉她说出的话有多可怕，依旧自顾说了下去：“你叫月皊，你可知阿裴当日为何给你取这名字，因为这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月皊，辛苦你这九年一直为我养着这双眼。”
第八章从未
之后，桐乐还说了很多，月皊却听不清了。
只记得那一句“为我养着这双眼”！
月皊只觉得心口处本来要痊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般，阵痛袭来，疼的她浑身发凉。
但她还是强压着心里的恐慌：“姑娘莫要说笑了。”
桐乐浅淡一笑：“我从不说谎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阿裴。”
话落，她站起身：“正好你去替我回阿裴，就说我有些累了，晚些再去见他。”
月皊看着桐乐转身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往棠院而去。
冬色冷人。
棠院内皑皑白雪，更显冷寂。
月皊一步步走过，脑海中充斥着过往陪在江厌辞身边的所有回忆。
直至桌前。
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瓷瓶，月皊伸手拿起，只听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轻晃了下。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好像有什么晃了下。
月皊握着药瓶的手微紧，许久，才将药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