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兀术有些心急地站起身,“殿下可以跟我北上,一可保金夏两国边境数十年无忧,再者不管出什么事,本王可以保护殿下。”
他说得真诚急切,眼中都是对李棠的关心。但李棠无法忘记前世的战乱,忘记金兵的肆虐,忘记自己浑身扎满箭矢的模样。她的胸口到现在还在疼痛着,时时提醒着她,此一生,为了什么。
“你保护我?”李棠也站起身,她眼中是沉沉的凌厉,“那么谁,来保护我大夏的子民?”
阿兀术呆呆怔住。
他眼前不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是一只张开翅膀的雄鹰。这雄鹰于峭壁之上揽九天云霞,俯视苍穹不死不折。
这不是一个愿意在他臂膀下躲避风雨的女子,这女子和他一样,心系子民。
“公主……”阿兀术口中喃喃,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她是大夏的公主,她有自己的品格,有要守护的子民。
在心胸憋闷的痛苦中,阿兀术取出袖中匕首,轻轻按在自己脸上,三两下割干净了蓬松的胡须。
虽割得不太干净,但青黑色的胡茬下是线条冷硬的下颚线。再加上高挺的鼻、略厚的唇,和那一双圆润明亮的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俊朗逼人。
这相貌虽不是中原美少年那样的面如冠玉般柔润,但他皮肤微黑却器宇轩昂,透出威武和霸气,散发着雄性的征服欲,让人眼前一亮。
“殿下,”阿兀术退后一步施礼,“请记住本王的名字和相貌,待这胡须长回来,本王会带五十万金国铁骑闯入中原。待那时,殿下的子民,便是本王的子民。”
他说完转身离开,脚步在门口停下,终于忍住没有回头。再抬步时,脚步虽沉却又迅疾。
李棠神情沉沉看着他的背影。
五十万铁骑入中原?
不,在那之前,大夏也可以挥师北上,把金人赶到极北的冰河去!
手中杯盏被她“咚”地一声放下,正端着剥好的石榴籽进殿的阿萝脚步停在殿门口,有些惊讶地看着满地飞散的毛发,疑惑又有些生气:“谁掉毛了?”
李棠从地下赌坊得到赢来的两万两银票的这一日,朝堂上吵翻了天。以兵部、户部为首的官员以死相谏,认为皇帝若收缴西部行军大总管成欢的印玺兵符,则无法威慑金国吐蕃,边境难逃暴乱。
可吏部、刑部和大理寺为首的官员则认为自大夏开国,便有驸马都尉不带兵的传统。眼下若保留成欢兵权,则于法度不和。
立刻便有官员问什么法度,《大夏律》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