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她瞪大了眼睛阻止泪水落下,“金国人,是仇人!我绝不委身仇人。”
就是这种气性,前一世才让她死在大夏国境的吧。既不牵连家人,又不让金国得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是可惜了。
李棠把一包药放在陈琉璃怀里。
“你先吃,明日给你丫头吃,后日是你的母亲和仆妇们。高热形同瘟疫,但只要身上没别的病根,不出一个月便好了。”
陈琉璃僵硬的手指张开,攥紧那包药。
“李棠,”她的样子不像是想承她的情,有些戒备道,“你为什么帮我?”
她们虽然从小就认识,但李棠活成了陈琉璃最讨厌的样子。被人欺负从不还手,每天只浅浅笑着像一尊木偶。陈琉璃毫不怀疑,李棠未来会被恶人弄死。
“哦,”李棠浅笑着淡淡道,“因为本宫觉得,那金国皇子挺好。”
虽然没见过面,但,挺好。
是他的人好,还是他的权势好?真是莫名其妙。
“你要嫁给他?”陈琉璃杏眼更大了几分,神情五味杂陈。
她那么软弱的人,背离家乡嫁给草原上擅长征战的民族,嫁给最可怕的皇子。
“放心,本宫可不会自绝生途。”李棠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抹冷色划过她浓浓恨意的眼眸,“在我这里,只有别人死,没有本宫亡。”
陈琉璃小嘴微张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你想清楚。”
陈琉璃有些拘谨,脸上惯常伪装的锋芒褪下,对着李棠退后一步,双手交叠施礼告退。
那日后不久,便传来陈琉璃重病、高热、染上瘟疫的消息,翰林院原本起草好的晋封敕书成了一张废纸。太后和皇后便商议,不如等中秋家宴时,把宗室中未有婚约的适龄女儿都请去,看看谁对金国皇子有意。
这话不过是给彼此保留颜面罢了。谁会对敌国皇子有意呢?听说他虽然个子很高精壮结识,但满脸的络腮胡子。有见过他的宗室女子开玩笑,说不知道他吃饭时胡须会不会扎进碗里,若掉了馒头渣在胡须缝隙里,是不是要清洗。夜里睡觉的时候,那胡须是放在被子外面还是里面。
总之,从骄奢淫逸的京都嫁去极han贫弱的北境异族,不是哪个宗室女能忍耐的。
然而李棠愿意。虽然愿意,却不能自请和亲。
她是嫡公主,她的身份虽然能显示大夏的诚意,但侧面,也会让周边邻国以为大夏对金国示弱。
越是弱,反而越不能示弱。不然那些虎视眈眈的,将会擦亮弓箭磨快砍刀,寻衅滋事直到挑起战争。
目前对大夏来说,休养生息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李棠要用计,既要嫁给金国皇子,又要让他为娶她付出许多。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