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准备花了点儿时间。
手术室一直亮着灯。
手术完还需要观察，有护士推着孩子出来。两家人上前看了一眼，还没看清，身后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几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去。
闻泽厉一身黑色衬衫跟长裤，手臂上挽着西装外套，风尘仆仆，狭长的眼眸深不见底，可隐约窥到一丝慌乱。
莫甜冷着脸：“生了。”
“她呢？”他出声，嗓音暗哑。
莫甜：“还在观察。”
闻泽厉嗯了一声，他随手把外套扔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走向那护士，“我能不能进去？”
护士愣愣地看着他。
男人衬衫凌乱，略有狼狈，一看就赶得很急。她呆愣了几秒，立即道：“她正在观察，你要进去得换一下衣服。”
“麻烦了。”
护士：“请跟我来。”
说着，她把孩子推给另外一个护士，带着闻泽厉去换衣服，不一会儿，闻泽厉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
里头手术已经做完了。
赵主任也没立即走，一身手术服，站在一旁跟麻醉师说话。听见脚步声，她往这边扫一眼，看到闻泽厉并不惊讶。
“她睡着了。”她说。
闻泽厉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绿色，紧接着才看到手术台上的女人，她沉沉地睡着，那张惯来冷若冰霜的脸此时安静柔和得像个孩子，只是脸色苍白，发丝有些湿透，闻泽厉上前，捧着她的脸。
亲了一下又一下。
赵主任弄着手套，问道：“看过孩子了吗？”
闻泽厉：“没看。”
赵主任：“是个男孩。”
闻泽厉：“嗯。”
他看样子兴趣不大，赵主任顿了顿，挑了下眉头，转身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出去了。闻泽厉则站在原地，看着沈璇，顺了顺她发丝，又拉了下她的手，可惜她的手凉得很，闻泽厉紧紧捏住，没忍住问了一声旁边的护士：“她的手怎么那么冷。”
护士：“手术室里开着空调呢。”
“另外产妇做那么大的手术，多少要流一些血，会这样的。”
闻泽厉没再问，他握紧她，搓着。
护士又看他一眼，突然说：“她刚刚是自己签的手术。”
闻泽厉：“嗯，我知道。”
之前就说好了的，如果不能顺产就剖，这个手术书由她自己签。
护士不再说话，她很少见这么有主意且冷静的产妇，最重要是头胎。
沈璇在手热起来的时候醒了，四周白花花的灯打过来，余光中看到了一张俊朗的脸，她眨了眨眼。
男人俯身，亲吻她干涩的唇角，“醒了？”
沈璇总算看清了：“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你手术完。”
沈璇下半身麻木着，没什么感觉。只有他的手让她觉得暖和，沈璇指尖钻进他的袖口，颇有些依赖。
闻泽厉抵着她额头，“对不起。”
来迟了。
沈璇：“不用道歉，这事儿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