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偏头看看霍长鹤,“把灯拨暗些,病人不喜这么亮的光。”
“好。”
趁着这个功夫,颜如玉拿出一颗解百毒的粉色药丸。
大夫人把水拿来,颜如玉把手指割破,滴入血。
与此同时,小药丸也入水即化。
“如玉,这……”
“母亲放心,我幼时爱得病,我母亲带我入京时,路上差点死了,得遇一个老道长,赐我一粒药,说是吃了以后可解百毒。
自那之后,我的血也就有了这种功效。”
颜如玉一本正经地胡说:她的确不怕毒,但她的血不能解毒。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掩饰入水后药丸使水变粉红,无法解释药的来历。
大夫人眼泪滚落:“多谢你。”
碗刚送到霍长衡嘴边,门口有人冲进来:“慢着,不可以!”
大夫人回头,霍长旭和阮仙藻到近前。
阮仙藻喘着气说:“姨母,听说衡儿病了,我……这是我找来的人参,给他煎水服下吧。”
她掌心托着一株人参,如小手指般细小,干巴巴的。
“母亲,”霍长旭在一旁说,“这是仙藻用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换的!是为了衡儿好啊。”
大夫人点点头,这个时候也想不出什么感谢的话。
颜如玉看都没看他们,继续喂水。
阮仙藻上前一步,脸涨红,声音拔高:“颜姑娘,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衡儿是无辜的呀!
你不能为了不理我,不用我找来的参,胡乱给衡儿治病。”
“衡儿那么小,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啊!”
阮仙藻急得掉眼泪:“姨母……”
霍长鹤声音清冷道:“阮小姐知道小公子是什么病吗?就要用人参?
且不说你的人参好不好,即便是上等人参,也不是什么病都治。
小公子是中毒,若是用了你的人参,那才是真正要了命。”
阮仙藻用力抿唇:“你这是何意?”
“人参大补不假,小公子毒未解就大补,还能有命吗?”
霍长旭反问:“你也懂?”
霍长鹤笑声从喉咙溢出:“我不懂医术,但我懂得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