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入口无味,后返苦涩。亓萱还疑惑怎么堂堂金銮殿难道今年竟是用老茶?就突感天旋地转,手里的杯子也滑落地板发出一声脆响——
“亓萱!”
聿景珩来不及多想扶住亓萱倒下的身体朝脖劲处连点三个经脉,柳慧也赶紧冲上前去,从腰间翡翠葫芦内抖出一粒半黄豆大小的金丹塞进亓萱嘴里。
亓萱短暂的意识回笼,她感觉嗓间有腥粘液体流出,腿部肌肉也不自觉的抽搐,最要命的是背上脊柱的疼痛如万虫噬心般剧烈密集——
“马、马……钱……翁……”
说完亓萱再是抵抗不住的昏死过去。
天将亮,宫里灰蒙一片,大风掠过宫城街道掀起呜咽之音。华阳殿内寝红木鎏金如意螺钿床上伏睡着一病弱美人,那冰肌玉肤的后背上此时有十几根银针扎入,针尖发乌。
“怎么样?”
聿景珩隔着月纱看着亓萱,他一夜未眠却不见疲态。
“殿下宽心,宫中常备的解毒丸中就有‘马前翁’一味,眼下亓姑娘只需排出体内余毒便可好转。”
亓萱时冷时热,柳慧在一旁替她擦拭后背,身边坐着两名医女负责给她定时更换银针。
“钟太医辛苦了,只是此事还请保密,吾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亓姑娘在金銮殿身中剧毒的事情。”
“是。”钟太医拎着药箱又往金銮殿赶去。
“柳慧,去和亓公子说一声亓姑娘近两日暂居华阳殿,叫他也不必参加明彼文的家宴了。”
“是,殿下。”柳慧自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她走后自家小姐和秦王殿下孤男寡女的……
聿景珩看出柳慧心思,直接挑明:“医女在这,你且先去。”
看着柳慧背影走远,聿景珩撩起眼前层层帷幔近身床榻,两个医女早就缩在角落额头贴地不敢枉看一眼。
柳慧这时是不走不行了,于是只得行礼告退。只是没想到柳慧才跨出宫门不远,就见到太后急急赶来:“柳慧?你不在华阳殿照看阿萱出来做甚?”
柳慧被吓了一跳赶忙跪下:“太后娘娘奴婢……齐公子担忧小姐,遂奴婢才……”
“送话的差事需你亲力亲为?在阿萱身边这么多年是分不清主次吗!”
太后忧心亓萱,此时看到柳慧莽撞行径气不打一出来。
柳慧赶紧磕头道:“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不再搭理柳慧,她急着看亓萱情况,却不想被柳慧挡了去路——“太后娘娘!”
“你——”太后见她愈加阻拦,脑中倏的一炸,反应过来后更是着急进去!
“太后!”
眼前景象差点让她脚跟一软,只见聿景珩正一根一根拔除亓萱背上银针,又手过肌肤丈量新针的落针位置——
“你你、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