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
朱雀门左边北京狮的巨大阴影下,亓萱小小一团缩在其后,看上去刚哭过的样子。
聿景珩走过去挨着亓萱坐下,岩雉和隼武自觉的站在门外静静守护。
亓萱往里躲了躲,似乎不想和聿景珩有接触。但她每挪一寸,聿景珩也跟着往里挤,一时间画面有些滑稽。
“哭了?”
“……”
“说话。”
聿景珩说的很轻,他只是想让亓萱开口顺顺气,没想到反而是把亓萱刚止住的眼泪又逼了出来。
“你怎么……唉别哭啊…”
聿景珩不是第一次看女人哭,只是他对亓萱就是莫名的有种……
聿景珩有些手足无措,真是遇到他的祖宗。
“殿下找来做甚?臣女自知羞愧,还请殿下回了婚事吧。”
“不是……亓萱,大兴国风开放,就连宫里几个娘娘都是和离再嫁,你怎么……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眼看亓萱泪珠子又要掉下来,吓得聿景珩赶紧闭嘴。
“……”
“……”
两人相坐无言。
聿景珩有些无奈,想当年自己在民间酒楼一人顶十个说书先生的驾驶,怎么现在就憋不出一句话,只能陪这姑娘干坐在此?
“噗,”聿景珩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时没忍住竟是气笑了。
“你笑做甚?”
亓萱这时也缓和了情绪,她本是宴间想起父母有些伤感,又在大殿门口遇到那事,故而有些崩溃。现在就这么和聿景珩坐在一起,也有些尴尬。
聿景珩瞅了瞅亓萱确定她不再哭了,于是缓缓说道:“你的‘官山海’很好。”
亓萱听到夸赞有些耳红,只回一句“谢谢”。
“什么时候想到的?”
“这几年读的策论皆是和此相关。”
“是……你父亲的案子?”
“嗯。”亓萱仰头望月,“前些年我也憎恨过皇上,但读了些书后发现,父亲的死不是一个人就能造成的,其根本还在制度。”况且皇上给亓家的补偿和照顾,亓萱是很感激的。
“想不到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亓萱颔首浅笑,一时间望月无言。
“对了,你可知皇上有意立你母后为皇后?”
“?”
这事聿景珩还真是不知道,原先倒是有过猜测现在听亓萱这么一说——
朱雀门外突然响起细碎脚步,二人抬眼便看一群侍女太监走来,皆着又是一批,后面才看到太医提着医箱小跑而来。
“怎么了这是?”聿景珩扶着亓萱起身,岩雉也着急赶来:
“不好了殿下!宫中德妃娘娘方才在娘娘宫里晕倒了,娘娘宫里的女医给把了脉说是怀有两月龙嗣,但因情绪激动现有滑胎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