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把送剩下的黄金木珠子串成了三串,每串都试着戴了戴,松紧刚刚好。
这是难得的好木料,想到自家娘几个都有一串,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一起拿出来戴上,还挺有意义的。
萧缜:“趁着还没秋收,明天就回趟桃花沟吧。”
佟穗点点头。
翌日吃过早饭,佟穗回房换身适合走亲戚的衣裳,把三串手串贴身收好,再跟着萧缜去了后院。
萧缜正在解骡子的绳子,佟穗在旁边看着,冷不丁后院墙外突然响起一连串不堪入耳又怒到极点的叫骂。
忽略掉那几句骂爹骂娘,竟是那片苞谷地的主人家来了,发现残留的一半苞谷居然被人偷掰了十几棵上的嫩棒子。
骂声将萧家众人都引到了后院,萧穆带头走了出去。
丢苞谷的村民姓罗,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汉子,以前碰面,萧缜几兄弟都喊他罗叔。
瞧见萧穆,罗叔继续朝着北面这一排别人家的院子骂了几声,才红着眼眶走过来诉苦:“萧千户您瞧瞧,我这苞谷本来就没剩多少了,谁家挨千刀的还来偷掰,都是一个村的,自家又不是没种,非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萧穆看着那些被掰空的苞谷杆,皱眉道:“昨傍晚我过来关门,那一片还好好的,准是半夜来的人。”
萧家几个爷们的耳朵都好使,但也只限于有贼人翻墙跳到地上能惊动他们,如果只是悄悄地绕过萧家来这边地里偷掰玉米,大半夜的,熟睡的男人们也很难察觉。
地边都是土路,平时人来人往,凭脚印也看不出什么。
罗叔相信萧家不会偷他的苞谷,但这一排其他几家都是他怀疑的对象,挨家挨户地骂了一遍。有的人家忍了,有的人家没当贼不愿意受这窝囊气,隔着墙头骂了回来,罗叔本来就在气头上,抄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里扔,被萧穆及时拦下。
罗叔:“我要去找里正,咱村里既然闹了贼,他就不可能光偷我这一家,只要里正带头搜门户,我不信找不出来那些棒骨头,有本事他们把棒骨头也嚼了!”
这人骂骂咧咧地奔着孙家去了。
贺氏看完热闹,对着罗家的苞谷地也骂了一阵,骂偷苞谷的人家将来生孩子没屁眼。
萧玉蝉着急道:“祖父,罗家的地挨着村子都被偷了,咱们家的?”
萧穆使唤萧延、萧涉:“你们赶紧骑上骡子去看看。”
现在的嫩苞谷掰了也只能解几顿饭的馋,真正的大贼都会等苞谷熟透了再来偷,就怕遇到那种混不吝,嫩苞谷也成片成片地摘。
萧延、萧涉骑上骡子就冲出去了。
佟穗悄悄扯扯萧缜的袖子,朝他递个眼色,手串什么时候送都行,眼下这节骨眼还是别出远门了。
萧缜自然也知晓轻重。
骡子跑得快,萧延、萧涉很快就回来了,脸色一个赛一个地青,竟是萧家的苞谷也被人掰了外围一大片。
萧延:“至少百十来棵,一棵上按两根棒子算,那贼偷了有两百根,一家五口一顿吃十根管饱,也够他们吃六七天了,可真会省粮食,我操他……”
瞥见站在嫂子们身边的林凝芳,萧延及时将那难听的骂人话给咽了回去。
萧涉替三哥骂了出来:“操他贼娘的,别让我抓到,抓到我把他串苞谷杆子上去!”
萧穆:“行了,骂人有啥用,最近别打猎了,白天都去地边守着,我去趟孙家。”
萧玉蝉也要去,挽住佟穗的胳膊将她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