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阴干的事有岳父一家帮忙盯着,第二天萧缜便带着佟穗回了灵水村。
上午出发,赶在午饭前到的家。
老爷子猜到他们会这个时候回来,提前叮嘱贺氏母女做了小两口的份。
贺氏瞅瞅萧缜,纳罕道:“办什么差事了,才两日不见,我怎么瞧着你又黑了一层?()”
佟穗闻言,也朝萧缜看去,可能这两天都待在一起,她没发觉萧缜的肤色有变化,不过他又是上山砍树又是顶着烈日运石头搭棚子,晒黑了也正常。
萧缜没回婶母,倒是注意到了佟穗的窥探,似是在打量他黑没黑。
萧家的男人们天生就不是那种玉白的肤色,小时候或许还能夸句白净,前几年跟着朝廷的军队四处打仗,这阵子又在忙碌春耕,脸跟脖子便都晒成了熟透的麦色。
村子里的农家汉们比他们更黑,萧缜并未特别在意过这个,直到在岳父家发现一个面如敷粉的读书郎。
见佟穗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萧缜也继续吃饭。
贺氏:≈hellip;≈hellip;()”
萧守义收到老爷子的眼风,说妻子:“就你话多,爹安排的差事,还非得跟你打声招呼?”
贺氏嘀咕道:“一家人,随口问问还不行了?”
没人接这话茬。
饭后,萧缜随老爷子、萧守义去了书房。
他先讲了桃花沟的进展。
萧穆点点头:“桃花沟虽然小,三四十个青壮总能凑出来,又是农闲,他们肯定乐意帮忙。这事,可有人刨根问底地打听?”
萧缜:“都还好,没有非要知道的。”
宋知时的询问完全出于对他的挑衅,不会惹出其他岔子。
萧穆:“嗯,家里这边,我让孙兴海去了趟松树村,把那批流民落下的铁器讨了过来,再让他将东西送到汪师傅那,由汪师傅出面去铁匠铺打一批制枪需要的刀具,都是小件,五六日就能做好。”
秦哥等人夜袭松树村时,有人拿砍刀有人拿偷来的斧头、锄镐之类,数量虽少,可处理木材时用到的刨刀、锯子耗铁不多,怎么也能凑出二十套。
萧缜:“那些木料还要烘干才能用,这个火候不好把握,下次我就把汪师傅一道带过去?等所有枪都做好了再送他回镇上。”
萧守义:“给够工钱,他应该不会拒绝。”
制枪这边井然有序,萧缜问起演练的事:“有多少人愿意跟着咱们早晚操练?”
萧穆父子俩都笑了,由萧守义解释道:“孙兴海也是能扯,他把大家召集到水塘边,说老里正给他托梦了,告诉他朝廷迟早还会征兵把西梁、东陵那两个伪帝占据的地盘打回来,老里正让孙家儿郎们跟萧家打好交道,多学些本事,将来上了战场才能保命甚至建功立业。孙兴海再对大家说,都是一个村子的,要练就一起练,战场上还能互帮互助。”
朝廷真能剿灭那两个伪帝吗?
百姓们不信,
()也不在乎究竟谁做皇帝,百姓们只在乎还会不会再征兵,会不会让他们去送死。
本来就有一部分乡亲在跟着萧家练习武艺,只有孙家与萧家一直在暗暗争当村里的第一大户,因此孙氏的儿郎们更愿意跟着在县里当过捕头的孙典学武,孙典兄弟还时不时去萧家挑衅一番,摔跤论强,现在连孙家都要去萧家学师了,足见老里正托梦时交待得有多慎重。
如此,惜命的村民们哪还敢偷懒?
清早半个时辰,黄昏半个时辰,并不会耽误白天去地里除草间苗,那就练吧!
佟穗也从柳初口中听说了这事。
“天一亮孙家就会敲锣,要练的村民们便赶来咱们家汇合,由祖父二叔带着跑到河边,在那边练半个时辰的枪,练完再跑回来,正好赶上家里吃早饭,傍晚也是如此,啥都不耽误,白天若有其他村的人来家里学武,祖父二叔他们也继续教。()”
佟穗诧异于萧家鼓动村民的速度,那边萧缜刚雇了桃花沟的村民伐木,家里老爷子就把操练的事安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