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道:“我错了,我就是个弟弟。摄政王英明神武,今年只有二十九岁,十分年轻。”
钟行满意了一点:“他现在若站在你面前,你怎么称呼?”
云泽道:“殿下?”
钟行含笑不语。
云泽又道:“王爷?”
钟行摇了摇头。
云泽想清楚了:“叔叔?”
既然是瑞郡王的叔叔,云泽喊一声叔叔也不过分吧?
钟行笑意消失,继续摇头。
云泽拿了毛笔:“他就是我亲爹。”
纸上瞬间多了三个字:“吾错了”。
钟行脸色瞬间黑了:“五百遍,写不完不准离开这里。许敬,看着他写。”
等钟行离开,许敬幽幽的道:“方才云公子说自己就是个弟弟,为什么不称呼摄政王为哥哥呢?”
云泽道:“摄政王是瑞郡王的叔叔,我和他称兄道弟,把郡王置于何地?”
许敬看了看云泽的字:“公子的字有点丑,常说字如其人,公子的字却比本人挫了千百倍,公子请认真写,不然殿下回来又要罚你。”
云泽心里委屈:他已经够认真了!
而且,云泽用钢笔写字挺好看的,毛笔字练了近三年虽比不上书法家却也算不得丑。
云泽不服:“字字工整,哪里丑?”
许敬自己提笔写了首诗:“这是我的字。”
乍看朴实无华,细看纵逸出尘,姿态横生,外行人也能品出精妙来。
云泽好奇的道:“许先生是做什么的?”
许敬谦虚的回:“我只是殿下的轿夫,家道中落前学过几个字。”
也就是出谋划策算计死了十几万敌国大军的平凡轿夫啦。
云泽道:“先生肯定写了四五十年的字,我怎么能和先生相比?”
许敬指了指墙上挂的一幅字:“这是殿下的字,他平常不爱写字。”
原先的美女图被取了,不知什么时候把钟行自己写的一幅字挂了上去,笔酣墨畅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霸气扑面而来,字字刚劲冷峻,居然比许敬的字更胜一筹。
相比之下——云泽的字确实上不得台面。
天色很快就暗了,几名侍从进来掌灯,晕黄灯火给云泽清瘦挺拔的身姿镀了层光,灯下侧颜尤为昳丽,精致得难以描绘,给人一种脆弱不真实感,如同午夜转瞬即逝的雪白昙花。
许敬知晓云泽皮相不错,看云泽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未想到是越看越觉得惊艳。
摄政王着实狠心,这么听话的少年也舍得惩罚。
终于写完了。
写得手都酸了。
还好玫瑰酥送来,云泽如愿以偿。
钟行却不在这里,他极为忙碌,许敬说手下把他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