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看了看窗外,“总有能去的地方吧,我现在脸上的黑迹也去掉了,虽然身体不算精壮,总还是个劳力,总不会饿肚子的。”钟儿哭了起来,“不,公子,你不该去做那些粗活的。”不知道为什么,接触了这么久,虽然阿月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但是钟儿就是觉得阿月这样的人,就该不染纤尘,如空中皓月一般才对。阿月听后却笑了,“傻丫头,我本来就是跑堂的小厮,伺候客官的……”“不!公子在钟儿心里,就如那池塘里的青莲,纵然身陷泥沼,也是不染其身!”「是吗,我是那样的人吗……可惜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没有你想的那样高洁,否则又怎会在此地呢……”“公子,钟儿从小风餐露宿,受人白眼,进了这烟云山庄才算吃上饱饭,钟儿最会看人了,公子你不是那样的人!您当初……只是因为遇上的人是庄主吧……”钟儿的话说的阿月心里一顿,是啊,当初之所以那样接受了,是因为遇见的人是沈云昭啊……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沈云昭大概就是上天派来降服他的人吧,否则怎么会一见到他,心跳就漏了一拍。之后更是一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丝毫没想过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如今的处境,他早就预想过了,因而也并未十分失落。只是,还是无法克制那蔓延开来的心痛。晚间,钟儿做了一大桌好菜,锦儿也早早过来帮忙。华南星按时过来了,还带来一个人,凤非言。“阿月,你别见怪,是这个人自己要跟来的,你就当多准备双筷子喂狗好啦!”凤非言闻言,脸色不太好看,却未敢发作。抬手抱拳说道:“月公子,许久未见了。”阿月回了一礼,“凤阁主,请坐吧。”华南星不愿挨着凤非言,却无奈不得不给阿月面子,不情不愿的坐下了。阿月抿嘴轻笑,悄悄在华南星耳边说道:“怎么,闹别扭了?”“你怎么知道……”几人落座。阿月端起一杯酒,说道:“各位,阿月在山庄这些时日,承蒙大家照顾,在我的心里,各位都是我的朋友。今日大家同坐一桌,算是,给我践行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凤非言,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他也曾悄悄来望舒馆,虽未发现阿月有什么异常,但他始终觉得,阿月的身上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要离开,这对于庄主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他也不用再担心,阿月来历不明,会对庄主不利了。因此,阿月喝下一杯后,凤非言便拿起面前的酒杯,也喝了下去。这一举动,却激怒了旁边坐着的华南星。“我说你是没喝过酒是怎么的?阿月说要走,我这还没等开口,你就先陪了一杯,是着急让他赶紧走是吗!”凤非言眨了眨眼,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我……只是习惯……”“哼……”“阿月,你真的要走?你想好了去哪?”阿月看着手中的空酒杯,笑了笑摇头。“放心吧,南星,我会好好的生活。”这分明是回避他的问题,华南星皱起了眉头。“你逞什么强呢,听我的,去和沈云昭要些钱财傍身才是。”“他不欠我的,我又为何要他的钱财。”华南星恨铁不成钢的,拿起酒杯倒进嘴里,辣的龇牙咧嘴。凤非言替他顺了顺背,轻言:“慢点喝。”“要你管!”阿月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一丝欣慰。“南星,你会比我幸运的。用不着做谁的替身,也不会有人舍得你伤心。”阿月拿眼睛看了看他旁边的凤非言,又敛下目光。“锦儿姑娘,钟儿姑娘,这一杯敬你们。以后天各一方,希望你们各自珍重。”两个姑娘,都红了眼眶。锦儿有些愤愤的说道:“哼,庄主他一定会后悔的!”这话颇得钟儿的心,也跟着应和道:“就是就是,公子这样好的人,庄主都不喜欢,也不知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锦儿一听这话,更起劲了。“他喜欢的?我有幸见到啦,不过尔尔。枉庄主对他一往情深,前些日子庄主病了,他都没来看望一下。事后又说什么,教中事务冗杂分不开身,怕被人发现引起其他门派议论等等,都是借口!”“庄主病了?”阿月脸上都是焦急之色。华南星叹着气摇了摇头。阿月吓的不轻,站起身来。“南星,庄主怎么了?”“你呀,我是为你叹气!庄主他好的很,只不过偶染风寒,我去看过了,没事儿!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