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这脾气……心里又是一惊,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还记得当年有一次,孤月十天没有来看他,他有些抱怨,孤月拿出不少亲手做的小玩意儿逗他开心,可是他就是不理他,还偏不讲理的故意阴阳怪气的说孤月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忘了他这个朋友,气的孤月半天无言。最后孤月楞是在寒冬腊月,在茅屋外坐了一宿。要不是有一身内力撑着,估计该冻伤了。那样一个倔脾气,却在他生病的时候,一直抱着他守到天亮。伸手从怀里掏出挂在脖颈上的锦布袋子,里面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一方丝帕。上面的云纹,是孤月亲手用他的青丝所绣。他一直贴身放着,才没有被那场火烧毁。孤月的一头青丝如黑色的绸缎,曾经为他营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他痴缠到爱不释手的梦境。望着车外的阿月,一头黑发在白雪的衬托下,像黑色的瀑布,流淌在他的眼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眼前之人再次与记忆中的人重合。沈云昭使劲眨了眨眼。他如何不明白锦儿的意思,可是阿月不是孤月,他希望身边的人对阿月和善,但却不希望他们将阿月视作他的另一半一般维护。那个位置,只能是孤月。尽管也许此生再无可能,他还是会为了他空留着。可是阿月这般是为什么?接触了这段时间,以他对阿月的了解,他该不会是这般小气,锱铢计较的人。突然想起他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庄主喜欢的人,阿月就必须也要从心里喜欢?’“喜欢……”“!”阿月难道!喜欢上了他?正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过阿月同他在一起从未恃宠而骄,吃穿用度也是他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从未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沈云昭虽对阿月另眼相看,但是他一直以为,阿月对他的乖顺和接纳,只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并且是他的……她缠着你,我不喜欢阿月睁开眼就看见了马车的车顶花纹和垂落下来的帷幔,以及……闭目静坐在他身边的沈云昭。阿月下意识的喊出“云昭”,后又想起自己是个被罚之人,又改口道:“庄主。”沈云昭在他叫第一声时便睁开了眼,又听他改叫‘庄主’,无声的叹了口气。“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可觉得气?”阿月蓦的看着沈云昭又轻轻别过脸,“阿月不敢。”阿月刚想问起锦儿,就见锦儿端着热水进来了。“月公子你醒啦?”“庄主,奴婢去叫窦先生过来。”看着锦儿无事,阿月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