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雪低头看他,目光在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上划过,眸光深邃,“你如今几岁?”
温岁闷着声音回答:“回陛下,微臣今年十九了。”
江释雪微微笑道:“比朕大三岁。”
温岁不知如何回答,便噤声了。
江释雪问:“会下棋吗?”
温岁愣了一下,想如实回答,但又有些隐晦的担心,担心什么他都还未想清楚,直觉就已经让他撒了谎,“回陛下,不会。”
江释雪看他,“你既是平阳侯府世子,君子四艺未曾修习?”
温岁说:“微臣天资愚钝,未曾学会。”
江释雪语气冷淡地说:“如此平阳侯竟也为你请封世子?朕看平阳侯府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温岁心火一下子就蹿老高,但他憋着气说:“微臣惭愧。”
他将衣袍的细带系好,江释雪低头去看,看见温岁给他系了个蝴蝶结,这种结只会出现在那个人手里。
江释雪探究的目光逐渐变得具有穿透力,似乎想剖开温岁整个人,看见他的本质。
而温岁丝毫不知道自己又在蝴蝶结上落下了马脚,最后一步是为江释雪系腰封,这样的举动会非常亲昵,像是抱住了江释雪的腰,一般最后一步是需要两个丫鬟来帮忙系,但江释雪只让他来系,不可避免的两个人就非常贴近。
温岁努力地没那么靠近江释雪,但双手确实没办法控制,需要妥帖地将衣袍收进腰封之中不留一丝褶皱,这是一个技术活,温岁做的很糟糕。
江释雪被他摸得烦躁,伸手抓住了温岁的手,“系腰封都不会?”
温岁一下子就想起了林言书被掰断的手指,一下子动都不敢动,咽了咽口水,乖巧地说:“陛下,我可以学。”
江释雪将他脸上流露的恐惧看的清晰,他沉默了片刻,松了手,舒展四肢,“你继续。”
温岁抱住江释雪的腰,用手臂固定,最后一步用黑色的细绳系好腰封,将流苏穗子摆正,这就结束了穿衣。
这一遭下来,温岁都出汗了,心想伺候人穿衣真不是什么轻松活计。
没想到伺候了江释雪穿衣,又听见江释雪说:“陪朕用膳。”
温岁很不自在,他不知道江释雪想做什么,在落座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江释雪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有些凉薄冷酷的笑容,这快要成为他标志性的笑容了,那便是脸上每块肌肉都在笑,但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因此莫名的让人心生寒意,“朕要你让你常伴朕左右。”
温岁:“……”
他很想控制,但他的脸色还是露出了几分茫然和惊惧。
他颇有几分颤巍巍地问:“……微臣愚钝,陛下说的常伴,是何意?”
江释雪轻声道:“自然是永远的意思。”
他的笑容有几分古怪,金色的眸子看着他,像是某种兽类盯上了自己的猎物,“就算是朕薨逝,也要爱卿陪葬的意思。”
温岁:“…………”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干二休一了,这个频率比较舒服,所以今天休息,明天后天继续日9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