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应下了。
温岁安排完,也不管林言书在那里哭得发颤,对沈岚说:“睡吧,你别理他。”
沈岚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林言书,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这样的家丑他实在不该看,温岁一开口,他也有了台阶下,立马转身就回房间了。
林言书哭着哭着看见沈岚头也不回就走,有些错愕,他没想到沈岚也不帮他说话,一时之间更加委屈,但周围人都走了,夜风来袭,叫他出了浑身汗的身体一阵阵发凉,只好忍着剧痛回了房间。
不过没疼多久,管家就带了一个庄子的农户过来,称这个农户对正骨颇有一手,所以带他来给林言书将手指掰回去。
林言书这会儿也没法挑了,只能捏着鼻子让农户碰自己的手。
不一会儿,诺大的院子就传出了林言书杀猪般的尖叫,一阵一阵的,叫得人心里发毛。
温岁也听到了这个动静,但是也没管,底下人有顾虑也正常,不过不找正规的接骨大夫,就算接好了可能也会有些小问题,到那时候,估计更不好过。
温岁火气都没消,他感觉自己还是太仁慈了,才会让林言书不长记性,但要让他做更过分的事情,又做不到。
虽然他经常做炮灰,但也不是什么恶毒炮灰,最多就是无脑炮灰,什么挖心挖肾弄断人手脚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温岁想到江释雪让他去皇庄伺候他,也有点没头绪。
他为什么让他转身?他背后有什么吗?
想到这里,温岁坐起身,脱了衣服,用手机拍了一张后背的照片,也没看出有什么,不过他仔细去看,就看到了后背红色的痣。
这样的痣也没什么稀奇的,温岁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看来只是突发奇想而已。
温岁怀揣着不安睡着了,他睡得有些沉,差点醒不过来,幸好临睡前设了闹钟,成功在四点多的时候醒了。
他也不知道江释雪有什么好让他伺候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按照上朝的时间起了床。
温岁不知道这附近就是皇庄,所以不认识路,让管事带了路,才赶到了皇庄。
皇家的庄子比他们侯府的庄子都要规整气派许多,能来皇庄做事的一般都是宫里犯了事的宫女太监,说话尖利,面白无须,很容易认出来。
温岁一进皇庄,就被一个明显是太监的管事请到了江释雪房间外面,他自己则是进屋通报。
过了一会儿,管事出来,请温岁进去。
温岁进了门,就看见江释雪穿着亵衣亵裤坐在床边,看见他来了,眸光似乎闪烁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是缓和的,“你是叫温岁,对吗?”
温岁跟江释雪说过好几次自己的名字,但江释雪总也记不住,这让温岁有些说不出的烦躁,现在听见江释雪又问他姓名,都觉得无语了,但是面上还是说:“是的,陛下。”
江释雪说:“平阳侯的世子,对吗?”
温岁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依然老实地回答:“是的,陛下。”
江释雪站起来,对他伸出手,“为朕更衣。”
温岁:“……”
温岁想说那是奴婢或者妃嫔才干的事情,他再怎样也是臣子,让臣子为皇帝更衣,未免太……太僭越了。
但温岁没说出口,他总觉得江释雪已经不是他这四年日夜相对的太子殿下了,虽然没有前辈子的疯狂嗜血,但也有些阴晴不定,让他摸不准他的意思。
温岁走过去,拿起屏风挂着的衣袍,走到江释雪身边,为他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