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雪眸光闪烁,他给温岁挖的坑,温岁想也不想便跳下了。
这可不是对追随的君主该说的话。
温岁觉得头有些晕,大概是泡澡泡久了,他想起来,却又没什么力气。
温岁以为自己还在留恋这逐渐舒服的水温,便没有挪动,继续趴着假寐。
江释雪低声道:“先生。”
温岁含糊地“嗯”了一声,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逐渐黏糊。
江释雪说:“你把我当什么?”
温岁:“什么当什么?”
江释雪说:“当学生,当玩伴,又或者是……”
温岁:“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江释雪说:“孟觉哥哥。”
温岁没应,江释雪又喊了一声:“孟觉哥哥?”
温岁昏昏沉沉地反应过来,“你叫我?”
又说:“怎么这么困?”
江释雪说:“孟觉哥哥,我送你上床睡罢。”
温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大概是真的太困了,竟然任由江释雪扶着他上了岸,又去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温岁说:“太困了。”
他意识明显有些不清醒。
江释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唇角挑起一个弧度,原来凡间的药对你有用啊。
他将温岁扶正,却也没走,坐在床榻旁边,轻声道:“孟觉哥哥,你身上还湿着,穿了衣服再睡吧。”
温岁睁开眼睛,费劲地看了他一眼,“你叫我?我不叫孟觉。”
江释雪:“那你叫什么?”
温岁说:“我叫温……”
他太困了,话还没说完,就熟睡了。
江释雪沉沉地看着他,伸手去摸温岁的脸,温?还是闻、问、文?
江释雪轻声说:“先生,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温岁自然无法回答他。
江释雪没有再说什么,他给温岁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温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他看见陌生的床帘,还愣了一下,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皇宫!
他昨晚没回家!
完了!
温岁急匆匆地回到了家,发现温府找他都找得人仰马翻,见到他从外面进来,都急死了,“少爷!你出门也不带个小厮跟着!老爷找了你一天!”
温岁问:“找我什么事?”
婢女碧心说:“不知道,大抵不是什么急事,不过少爷你怎能夜不归宿,这传出去,大抵是不太好听的。”
温岁不以为然,也不爱听她唠叨,便加快脚步,去见了温长明。
问起温长明有什么事情找他,温长明说无事,但目光一直落到他身上,颇有几分审视,他问:“听碧心说,你这几天总是白天不在,可有这回事?”
温岁很自然地说:“爹,确有其事,不过我敢保证,我是在做正事。”
又问:“当真无事?”
温长明这才说:“你弟弟跟我哭闹着不上学,我思量许久,将先生辞了。”
又道:“你也没怎么读书,为何总逼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