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望向杜河的目光和善了些,少了很多之前的警惕和提防。
她说:“你额头上的伤我有办法治,但是你们要把我送到宁阳。”
杜河震惊的抬起了头。
他把陈澜救回来的时候没有多想,更没有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哪怕因为她自己挨了程哥的骂,还愧疚了整整一天,杜河也没有放在心上。
陈澜没有认出他,没有对他道一声谢,杜河都不在乎,毕竟他之前对于这个女孩儿,最多也就只能称得上一个眼熟。
谁规定人家就必须得记得他?
但是,杜河不能接受她一清醒就将自己作为谈条件的筹码!
额头上的伤,是杜河的一个心结。
即便他心再大,每次看到的时候也会觉得碍眼,也会有点难受。
他也知道哥姐把这事儿看得很重,还说要找人帮他治疗。
这陈澜被救之后不说感谢,开口就往人心窝子里戳,上来就拿他的伤来讲条件,杜河脾气再好,也无法接受!
做人怎么能够这么市侩,这么斤斤计较呢?
柯蓓和程乾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杜河的脸就冷了下来,他直接将陈澜给怼了回去:“不用,犯不着。”
他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自嘲的笑了笑:“男人有个疤算什么?这是功勋,证明我英勇无敌!用不着你好心,我没想过要治。”
说罢,他转身看向程乾,说:“哥,给她一个防身的东西吧,给完咱也可以上路了。”
程乾看着两个人气氛忽然产生变化也没有言声,听杜河这么说,随手将自己拎着的双刃斧丢了过去。
杜河取下自己身上跨的斜挎包,与斧子一起递了过去,说:“这里面有两袋饼干,还有两瓶矿泉水,你拿着路上吃吧。”
说完他转身摸了摸牧牧,就对大家说:“咱走吧。”
大家谁也没有见过杜河这么决绝的样子,一时间都有点惊讶。
大人还好说,柯蓓和程乾都是经于世事的人,都看出这家伙是因为被陈澜戳到了伤处,堵着一口气呢。
俩孩子可看不出来。
他们都被杜河哥哥这凶巴巴的样子跟震住了。
俩小孩全都快速的点头,阿列给牧牧下达了跟随的指令,而小天则紧紧抓住了杜河的手,仰头看着他。
一副“哥哥你别生气,咱们现在就走”的样子。
陈澜被杜河这么甩脸子给弄得尴尬极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得那番话怎么就把杜河惹得发这么大火?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立刻挽回。
她连忙朝杜河赔礼,说:“对不起,我没有要交换的意思。我家是开美容整形医院的,我爸妈都是专业的整形医生。我说能帮你治疗额头上的伤也没有恶意,更不是要把这当做筹码。
我家在宁阳,家里的医院也在宁阳,你这伤要用仪器才能治疗,所以我才说希望你们把我送到宁阳。到时候我爸妈肯定会用全力帮你治疗伤处。你放心,我见过很多比你这伤得更严重的,我爸妈肯定能治好。”
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又低声的补充了一句:“宁阳离这里不太远的,而且还在去北方的必行之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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