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峥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来。
而后抬脚就将人背到卧室,交叠摔进大床中央。
总而言之,经过了一次、两次、多次的“摩擦”之后,小画家也就甘心认命了。
算了,没客房就没客房吧。
就看在付宇峥给他准备了一间独立画室的面子上,他大度,不计较了。
嗐,谁让他是人家老公呢。
新房装修工期三个月,又通风三个月,当年夏末时节,他们乔迁新居。
除了父母外,林杰和江河等一众好友也来给他们“添新暖房”,浩浩荡荡十来个人,就围在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围着餐桌吃火锅。
都是相熟的老朋友,气氛自然活络放松,只是付宇峥偶尔抬眼,不经意地那么一瞥,视线中的仉南和江河每每都是凑头在一起,一副低语着“不能说的秘密”的造型。
付宇峥敛眉低目,暗自思忖。
一直聚到大半夜,众人再次道喜后趁兴而归,出门前,已经喝得云山雾罩的江河拉着付宇峥的手,声泪俱下:“付医生,我们家南南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他,揍他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尽量别打脸……呜呜呜呜,我们娘家人感谢你!”
仉南:“……”
神他大爷的娘家人,就很灵性。
付宇峥微微挑眉,只是问:“……你们家南南?”
被付宇峥似笑非笑的眸光一扫,江河立刻醒酒,表示:我瞎说并不是我喝多了!
遂被开车而来滴酒未沾的林杰顺手拎出了门。
众人散去,付宇峥回到餐厅,看见正哼着小曲儿一脸心神激荡的仉南正独自收拾餐桌,便拉过一张椅子,大咧咧地往他旁边一座。
“哎?”仉南挺意外,疑惑问道:“您老就光看着,都不想帮个忙什么的嘛?”
付宇峥:“不想,不帮。”
“啧,什么家庭觉悟。”仉南笑道,“你就不能再忍忍,这种陋习坚持到注册之后再表现出来多好,现在就这么坦白,不怕我临时悔婚啊。”
付宇峥也笑,屈指敲了敲桌面:“那你这临时反悔的计划,是吃饭的时候和江河偷偷商量出量出来的吗?”
“嗯?”仉南放下手中的菜碟,“什么情况,几个意思?”
付宇峥单刀直入:“一晚上就看你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仉南愣了片刻,忽然“噗嗤”笑出声来:“哎哎哎,不至于啊,说好的给彼此绝对的空间和自由呢?而且你这飞醋吃得也太不专业了,表情都不够严肃啊。”
付宇峥失笑,屈指挠了挠他的下颌,问:“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没有,当然没有。”仉南笑道,“是我新作品的终审过稿了,现在进入设计排版阶段,等这部分工作完成,就可以印刷出版了。”
付宇峥微微错愕。
自从仉南病情好转,尤其是完全康复之后,这么长时间,他除了每周定期去幼儿园给孩子们上三节美术课外,剩下的闲暇之余全部用来画画,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公寓的那间小画室,公寓转手出售后,付宇峥家的阳台便成了他的专属画房。
付医生自认对本质工作尽心尽责,但是长久以来,他更是在仉南身上看到了一种对于自己喜爱的事业的热忱追求。
如今,原本枯竭寂灭的灵感不仅再次燎原,更将他这个人,燃烧得愈发明目璀璨。
付宇峥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仉老师,恭喜。”
“嗯嗯嗯!”仉南含笑点点头,伸手揉揉他的发顶,“乖!”
付宇峥想了想,问:“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成为你新作的第一个读者?”
谁料仉南抿起嘴角,神秘莫测地一笑,道:“再等等哈,你……等时机成熟了,有惊喜。”
付宇峥眉梢微挑。
他的小画家,永远这样古灵精怪,不按套路出牌。
那么,这个“成熟的时机”又是什么时候呢?
付宇峥但笑不语,对于这个人,亦永远看穿而不说破。
大概,就是等他们正式注册结婚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