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平时高傲得很,只和商采薇亲昵。
林嬷嬷的疑虑顿时消除了。
侍女们都知道,因为这场婚事,小姐已经和宗主闹过了几次,自然不敢触她的霉头,放下吃的东西就走了。
林嬷嬷则似乎想哄她开心,说:“小姐,您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那只獓狠的样子吗?今晚您就会看到了,老奴听说,宗主打算将它带到宾客面前,当众将其诛杀,用它的妖丹给你添彩头……”
桑洱表面没有反应,眼珠子却微微一转。
原来,今天晚上和獓狠有关的神秘环节是这样的吗?
添彩头?切,说得还真好听。明明都强迫女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了,添什么彩头都是晦气。商献这么做,恐怕还是为了面子。毕竟,他作为宗主,差点死在獓狠手里这件事,传得满街都是。他肯定想通过诛杀獓狠,在宾客朋友面前恢复一点威风。
见桑洱没回应,林嬷嬷只好说:“小姐,那您先吃点东西,老奴迟些唤人来替您梳妆。”
等人都走了,桑洱吃了两块点心,梳好了头发,将那张金红的薄纱盖到了头上。
不久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另外两个侍女的声音:“小姐,我们来为您梳发上妆了。”
话没说完,里头传来了茶杯砸地的声音:“滚!”
因为这个滚字太短促,又伴随着瓷器碎裂声,根本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两个侍女一抖。屋中点了灯,她们隔着窗纸一看,发现小姐居然已经梳好头了。
本来这场婚事就是孟睢高攀了。小姐极其抵触他。如今梳了头,也披了盖头,能交差就很不错了。两人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立刻就退走了。
再过了一会儿,又有新的侍女过来伺候桑洱,为她穿上了沉甸甸的曳地婚服。因为脸已经挡住了,桑洱这次没有拒绝她们的靠近。
吉时快到了,侍女们送桑洱去了正殿后方。这是一个安静的院落,里头有一个休息的暖阁。
等所有人都走了,桑洱就站了起来。
已经蒙混到这一关了,她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伶舟大概率是来找新郎的。只要他脑子没坏,就肯定不会在新人拜堂的时候动手——那不是逼着仙门百家和他打起来么?
桑洱设身处地地想了一番——如果她是伶舟,一定会挑新郎落单的时候找他。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孟睢,就有很大的概率遇到伶舟。
系统:“宿主,你的思路是正确的。”
这时,暖阁的门被敲了三下,随即被推开了。
桑洱背对着门,斜前方正好放了一面镜子,透过倒影,她看见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年近五十,身形瘦削,出乎意料地生得并不丑,甚至可以看出年轻时是英俊的。
这个人就是孟睢?
快要行礼了,他过来找新娘做什么?
桑洱暗生警惕,盯着镜子。好在孟睢没有逼近她,而是停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笼着袖子,说:“采薇,外面来了很多宾客,我们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你还是……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原来商采薇根本就不理这个人。
桑洱心道这样正好,她也有理由不说话了,免得声音露馅。
“我知道,你我相识的时日有些短暂,采薇暂时不信孟某的真心。”孟睢堆起了温柔体贴的笑,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我也听说,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但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对你好的……我先去准备了。”
等门关上了,桑洱飞快摘了盖头,脱掉了婚服——她早已偷偷在里面穿上了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