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阿兄的性子,必定会亲自确认自己的安全。
温葶忽的灵光一闪,连忙叫了声松雨,声音有些激动。却不想动作扯到伤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身子往床沿斜过去。
一双手忽然扶住她的手臂,免于她摔下床的惨剧。
“多谢……”然而眸光看到这双手,温葶道谢的声音便倏然一变,变得生硬无比,抬头看向沈季淮,疏离而又冷淡。
“多谢世子爷,可是寻我有事?”温葶垂下眸,淡淡说道。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落在被他握过的地方,轻轻抿了下唇。
沈季淮便是再心大,也能感觉得到她的冷淡和疏离,可他只以为她是不喜外男闯进她的房间,因此而显露情绪,毕竟方才她叫松雨时,语气那么轻快。
沈季淮收回手,并不尴尬,解释道:“方才正巧过来探望二娘,谁知听到你抽气,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意外,因此才进来的,还望二娘勿怪。”
温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
他总是这样。
最初相处时,总是谦谦君子的模样,温柔又爽朗,怕别人误会总要解释一番,她却错得离谱,以为他独独对自己如此,却不知他待人人都如此,而后来对她的冷淡、疏离才会显得那么直白的不喜。
他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温葶扬了下唇角,不过没关系了,她不需要他的喜欢或者不喜,只盼着寻到阿兄,与他和承宣侯府再无瓜葛。
“我没事,多谢世子爷惦记。”温葶道,“既然世子爷进来了,麻烦帮我拿下纸,和妆台上的炭笔。”
沈季淮依言给她拿了纸笔,见她写写画画,问道:“二娘这是要做什么?”
温葶埋首写写画画,连头也没抬,顺口道:“我在想阿兄到底会在哪里。”
她用炭笔在纸上画得非常熟练,这还是她曾在庄子上练出来的。那时候根本没人给她送笔墨,这些都是金贵东西,她只能让冬蕉烧了木头制成炭笔来写。
她给阿兄写了好多信,跟他说了她的委屈,只可惜阿兄看不见,后来便在火盆里烧了,连带着她的委屈和对沈季淮的感情,也一并烧了个干净。
眼前的小娘子并不想搭理他,沈季淮便也不再多问。
这毕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他的人寻了这么久也没消息。当然也不排除温白叙躲着追杀的人,可硬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沈季淮本是想来旁敲侧击一下温葶,看她是否知晓温府捏着的秘密,想了想便也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