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他们生产了一部分珍珠粉,也是用透明包装袋,上面除了贴了几个江柠提供的珍珠粉做面膜的用法,简直毫无包装可言,他们在姚坝镇上散卖,卖给去年被江国定从吴城截留到自己镇上的游客们,珍珠粉分成两个档次,最便宜的,一块钱就可以买半斤的贝壳磨成了珍珠粉,贵些的,是长的幼小又歪瓜裂枣的珍珠磨成的粉,价格也就是两块钱可以买半斤,半斤用来敷脸,都可以敷半年了。
可一个小镇上的销量再高,也是有限的,这若不是镇长给他们提的,他们都不想开这个业务,赚不到什么钱不说,清洗贝壳还麻烦,库房里还堆积了许多珍珠粉,都卖不出去呢,很快,他们又会有新的贝壳出来了。
江柠将这批打磨的十分细腻的珍珠粉,重新买了个精美的瓷瓶装了,还有一坛子酒,提着这些土特产和宋培风一起上门拜访。
李制片一看他们上门,居然还拎了这许多东西,吓了一跳,说:“你们来我这吃顿饭也就得了,怎么还带了这许多东西?”
江柠穿的极其朴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大学生的打扮,见着李制片就笑着高声说:“李老师,都是我家乡的一些土特产,这坛子酒还是我们家自己酿的,还有我大伯娘自家养的黑猪肉,就是一点咸肉,没啥好东西,都是乡亲们感谢您对我们吴城的宣传和扶持,您是不知道,今年我们吴城在李老师的宣传下,经济效益增长了好些个点,这个一会儿让培风给您好好汇报一下吴城这一年的工作!”
这段话自然也是说给左右竖起耳朵,眼睛往这边看的邻居们说的。
李制片当下眼睛就是一亮,心里暗赞这个小机灵鬼。
他当然不在乎江柠给他送的什么,但江柠能不空手上门,这本身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和礼貌,而可以这样大大方方送的东西,最合适的,就是土特产,更别说,是自家养的猪肉和自家酿的酒了。
李制片笑着说:“你还别说,去年吃住在你大伯娘家,她手艺我是知道的,还真想念这一口了。”
江柠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说:“那我得给您露一手,我厨艺可是深的我大伯娘真传!”
这就是更进一步的拉进关系了。
李制片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邀请江柠他们进门。
李制片爱人也在家,闻言也出来热情的邀请江柠进门。
江柠上门拜访,李制片自然要和爱人说的,同时也将他去年拍摄《白蛇传》,由江柠从中穿针引线,促成他去吴城拍摄宣传吴城和她家乡的事情说了,当然,语气中不乏对这个后辈的欣赏,但也仅此而已了。
李制片家在二环,家里面积说不上小,但也绝对说不上大,约六七十平,只他们夫妻俩住,家里孩子送出国留学了。
江柠大大方方的,李制片家里虽有开了暖气,可窗帘什么的都是拉的开开的,说话做事十分敞亮。
江柠放下东西后,也笑着介绍说:“李老师,这就是今年我们村种的枸杞子,您当时在我们村拍摄取景,给我们宣传这些农产品时,这些枸杞子才刚种下没几个月,也没吃上我们老家的枸杞,这是老家的父老乡亲们特意叫我给您带的野生枸杞子,就是为了表达父老乡亲们对您由衷的感谢,如果没有您,可没有如今的吴城,没有如今的临河大队!”
“这是我大伯娘叫我带给您的她自己养的土猪肉,这腊肠也是她自己做的!”
“这一瓶是我们姚坝镇珍珠厂产的珍珠粉,是带给师娘的,东西粗陋,师娘可以试着用珍珠粉做个手膜!”
几句话功夫,李制片就成了江柠老师,李制片爱人就成了江柠师娘了。
江柠是一口一个‘师娘’,喊的是别提有多亲热。
左右邻居,眼睛盯着这边的,透过窗户,就看着江柠从袋子里真的拎出一条腊肉,一串腊肠,还有个包装特别简陋的白瓷瓶,一看就知道里面不会是珍贵东西,还有一盒枸杞子,剩下的就是那坛子酒了。
那酒坛子用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贵东西。
他们虽听不到里面在聊什么,但光是看到这些东西,就意兴阑珊了。
江柠这才没有再故意高声说话,只是脸上依然是笑容满面地说:“这是我国泰阿叔让我给您带的酒,是我们老家一种名为‘牛大力’的野生草药酿的,有通经活络、补虚润肺和健脾的作用,您别看这名字不起眼,它在我们老家,还有个美称,叫做‘南方人参’,最是滋补养人,您要是喝的惯,我下次再叫我阿叔给您寄。”
不管再是什么‘南方人参’,只要不是买的,是自家酿的,都是土特产,都‘不值什么钱’。
要说对于前面几项,李制片还只是笑着接受心意,最后面这个,可算是送到李制片心坎里来了。
李制片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看向他爱人,笑着说:“你看,这都是孩子们一片心意,这可不是我买的!”
李制片爱人一听是药酒,还是有着‘南方人参’之称的药酒,也没说不让李制片喝,只笑着说:“行了,既然是你小徒弟送的,那就一餐只能喝两杯,不许贪杯。”
李制片就朝江柠眨了下眼睛,拉着师娘的手笑:“你也陪我喝两杯。”
宋培风坐在江柠身边,就看着江柠几句话的功夫,已经从一起合作过的后辈,到亲昵的称呼师娘,到现在,已经成为被师娘亲口认下的小徒弟了。
这攀关系的功夫,饶是自认已经见过江柠许许多多面的宋培风,也不由在心里惊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