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明明天气预报说了,今天天气晴。
“我做了一个梦。”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缓的语调,因为生病而多出几分虚弱来,“我梦见我病发被送到医院,你去庙里为我祈福。”
梦境对调,现实里是发生过的。
半年前,林琅在某个夜晚崩溃,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是被从学校赶回来的徐初阳发现的。
他打不通她的电话,越发不安,于是连夜打车回来。
后来她被送到医院洗胃,好几天的抢救。
他安排了医院最权威的专家亲自操刀,可还是在手术室外,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恨啊。
当然恨。恨这种时候,自己帮不了她。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痛苦。
直到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他第一次踏足从前被他视为封建迷信的寺庙。
虔诚叩拜。
是在一次一次中为她破例时,就喜欢上了吧。
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林琅。
刚认识的时候,她还那么稚嫩,像个小朋友,什么都不懂。
怎么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呢。
徐初阳突然笑了一下,缺水干裂的唇,仿佛渗出血。
“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撇清关系?”
人们爱看高高在上的人跌入尘埃,斯文儒雅的人变得狼狈不堪。
这样极致的反差感,好像才足以震撼人心。
林琅原先以为,只有看到这样的徐初阳,她才会解气。
可是等她真的看到了。
等她真的如愿了。
她又觉得,没什么感触。
心情很复杂,但绝对算不上痛快。
她以为平和海面下是蓄着巨浪的,只等一道风为引,轻易掀起巨浪。
但其实,平和的海面之下,仍旧平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