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安静的车内,一点淡淡沉香浮动。
裴清术一只手还搭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还拿着早已黑屏的手机。
他像是陷入了短暂沉思当中,脸上情绪却一如往常的少有变化。
他松开手,干搓了把脸。最后打开车窗,调头驶进辅路。
约见的地方在一家清吧。
进门就看见了徐初阳,背对着门,坐在吧台上。
里面是调酒师,正两手并用,有节奏地摇晃Shaker。
裴清术刚过去坐下,立马有服务员过来,礼貌问他,喝点什么。
裴清术只要了杯白水。
他很少喝酒。
不等服务员离开,徐初阳放下手中酒杯,微沉的声音:“一杯whisky。”
是替裴清术点的。
服务员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裴清术,后者点了点头。
默许了。
清吧内并不禁烟,徐初阳早就点了一根,拿起酒杯的那只手,此时也正夹着一根燃过半截的烟。
冰块在他的动作间轻微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旁边的烟灰缸,杂乱无章散落着好几支烟蒂。
尚且带着白烟的余温。
所以,徐初阳不止只抽了这一根。
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情绪总是独自忍耐消化。
长时间的高压之下,总得需要一个宣泄口。
于是他学会了抽烟。
按部就班的好好学生,高中就开始断断续续抽烟。
“阿姨身体好点了吗?”
前些日子听别人提起过,裴清术他妈扭到了腰。
裴清术点头:“好多了。”
徐初阳咳嗽几声,将烟灰缸拖至手边,掸了掸烟灰:“那就好,等有时间了我过去看看。”
裴清术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劝他还是把烟给戒了。
他点头,低声笑笑:“本来戒了的,最近有点忍不了。”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动作稍有停顿,然后将烟蒂按进烟灰缸,左右碾了碾。
直到那点火光彻底消失,他才松开手。
“小琅的嗅觉很敏感,有时候闻到汽车尾气都会干呕。和她在一起后,我就慢慢地把烟给戒了。”
徐初阳和裴清术是很多年的朋友,他们从小就认识。
都不是多么热切的性子,步调一致的温吞,不管做什么都是循规蹈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