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的话,在看到他的那张脸时,突然停住。
他算不上温柔的长相,眉骨硬冷,线条也凌厉。
光是那双眼,就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天神不容亵渎,却也让人惧怕。
唯一让他显得稍微柔和些的泪痣,此刻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仿佛被突然卸掉了力气,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溅起的水,淋湿地毯。
呼吸似乎也被遏制,她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书架上。
突然的撞击,放在外围的几本书掉落在地上。
岑鸢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难受到极致的时候,最严重的反应,就是恶心想吐。
这无异于是,斩断了她对纪丞唯一的念想。
等着看她反应的商滕,在看清她眼底的泪时,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她无力的垂放着手,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像他了。”
原本以为她最起码还会做到最后的隐瞒,却不想她居然说的这么直白。
一向善于管控情绪的商滕,罕见的被情绪给左右。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与她对视。
那双漠然的眼,此刻带着不加掩饰的盛怒。
“把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岑鸢,你以为你是谁。”
触感温热。
他的体温,总是要比岑鸢高出许多。
以往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岑鸢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在他到达顶峰的那一瞬间,小心翼翼的吻上,他的眼底。
能感受到,他紧绷的下颚,以及逐渐沉重的喘息,就在她耳边。
商滕就像是容器,岑鸢把自己无处寄托的感情存放在他这儿。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擅自做起了梦。
一做就是十年。
那个时候纪丞去世不到半年,她几乎崩溃。
精神恍惚之时,遇到了商滕。
对这个世界仅有的留念,也是因为这张合纪丞极为相似的脸。
但是此刻,没有了。
梦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