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值不值八十万,你都是最好的钟颜。”他一只手落在她后脑,轻拍了拍,低声说,“我的爱人钟颜。”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十月。
时节进入深秋,学校主干道两旁的叶子悄悄变黄,各个大厂开始下秋招的offer雨。
焦臣杭结束了在百度的实习,从一堆offer里挑出给价最高的一个,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公司,等待毕业转正。
钟颜给自己放了个大假。
暑期结束后,她也没有回北京,一直在澳洲待到国庆结束,才拎着满满一行李箱的礼物,不紧不慢回到p大老巢。
焦臣杭接她回家。
夏季过去,两人在海淀租了新的两居室,比之前那个房子的空间稍大一些,有一个采光很好的大阳台。
钟颜换了衣服洗了澡,在盥洗室的架子上,将自己的瓶瓶罐罐一字排开,有一些放不下,她只能暂时收进壁橱。
焦臣杭来盥洗室拿东西,立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将她一整只圈在怀中,从壁橱里取出新的牙膏盒:“我扔了一些没用完的东西,买了新的,放在这里,你认认地方,别等会儿找不着。”
“好,我看到了。”钟颜披着浴袍,柔软的黑发散落肩后,用毛绒发箍挡住碎发,正对着镜子认真贴面膜,“不过,阿杭,你打算在北京待多久?”
焦臣杭关上壁橱,拆掉牙膏盒,将牙膏保护膜撕开又扣回去,放在她刷牙杯旁:“怎么?”
“我觉得这里的人均占地面积好小。”钟颜耸耸鼻子,说,“就我这样的废物,如果靠自己奋斗,得很久很久,才能买一套大面积的房子。”
焦臣杭失笑。
他知道钟颜所说的“大面积”的房子,指的是什么。
她家在广州和香港,名下有房产无数。
读中学时,他曾听一位同学非常偶然地提到,钟颜家某处庄园的后院,有片宽阔的跑马场。
她父母如果想在北京给她置办房产,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钟颜目前在这里没房子,他父母就这么一个姑娘,他们希望她毕业之后回广州生活。
“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焦臣杭在她身后,抱住她的肩膀,“但我会努力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钟颜敷着面膜没法亲他,伸掐掐他的脸,“我是想说,你介不介意,让我爸妈,赠予我们一套房子。”
她话音落下,狭小的空间内,气氛僵持了一秒。
焦臣杭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结婚了,就可以住在那儿啊。”钟颜整个假期都在想这件事,觉得这个流程水到渠成非常完美,不明白焦臣杭为什么短暂地沉默。
她睫毛卷翘,转头看他,一双杏眼眨啊眨,小声补充:“其实我跟我爸妈说的是,希望他们赠予套。北京这么大,人至少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你以后工作在海淀,我在朝阳,但我想在香山也能拥有一套小别墅。”
这话焦臣杭就有点接不上。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钟颜才会比较容易理解:女方的父母应该都不能接受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发生在自家女儿身上,尤其是,她的父母。
钟颜的父母一生征战商场,应该相当精明。
他虽然没见过他们本人,但通过钟颜,很容易猜到——
天真的小孩背后,一定有只手遮天的父母,在为她支撑这个纯净的世界。
她的父母不可能是什么简单人物,为什么要做这种慈善。
但是对上她发亮的眼睛,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她是非常期待……
跟他结婚,吗。
焦臣杭攥住她的手指,垂眼看她:“我有没有机会,见一见你的父母?”
停顿一下,他声线低沉,神情难得有些不自然,移开目光:“我还没顾上求婚……但结婚之前,总是要见见父母的。”
钟颜微怔,反应过来之后,疯狂点头:“当然有,他们下个月本来要来北京看望我的,我可以让他们提前来,就这个月底……不,就下周吧!”
焦臣杭看着她敷完面膜,洗干净,然后像一只树懒一样,熟练地窜到自己身上来。
他抱她去卧室。
与钟颜父母见面的时间,定在她返校后第二周的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