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自然地弯唇,没接,跟他各走各的。
周浮光转移话题说:“听说今晚谈今的老板受邀,不知道能不能来,他够神秘的,tan视频在业内放肆成这样,老板从来不露面。”
盛檀不置可否:“我希望他能来。”
这场生日宴,她其实不是非参加不可,除了想趁机出来冷一冷跟陆尽燃的进展外,就是想能见谈今科技的老板一面,谢他帮她洗清脏水,再争取一个合作的可能。
目前谈今科技,是她摆脱闻祁的唯一希望。
生日宴上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大佬,盛檀最近争议大,她也懒得往前凑,但等到最后,依然没看到谈今的老板,只有一份让寿星本人大喜的贵重礼单。
她彻底没了兴致,绕去洗手间,出来时经过一扇刺绣屏风,偶然听到寿星酒后正跟人低声对话。
“你也没见过谈今科技那位的真容?”
“我哪有,就知道年轻,天才,做事儿挺绝,他这次帮盛檀说话,不就等于跟闻家作对吗,但不知道他背景,他今天不来,又给的什么借口?”
“说受伤了,要拆线,敷衍也不找个好理由,”寿星叹笑,“不过年轻人架子大很正常,他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谈今创始人,他背景深着呢。”
那人不以为然:“有多深,能跟闻家比肩?”
寿星笑得更意味深长:“闻家可不太够看——”
他压低声说了个名字,盛檀听不清。
这名字说完,那人一下子没动静了,显然呆住,寿星继续道:“据说是他家的小儿子,不过嘛,在家族产业里从没出现过,全是他那个体弱的哥哥病好以后把持大权,他吧……传言太多,不好说,总之挺奇怪,亲爸妈,亲哥哥,好像都刻意把他变成透明人。”
后面就是不着边际的猜测,渐渐偏离话题,没有重点了。
盛檀又站了一会儿,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一亮,周浮光打来电话,她才悄声走开,到门前和他汇合。
隔天在京市还有几个后续拍摄的配角演员要见,盛檀今晚不走,周浮光约她半夜出去跟老朋友聚聚,她没心思,果断拒绝。
周浮光不禁拧眉,低低说:“檀檀,我看你不光是因为没见上谈今老板才心烦,你是还惦念陆尽燃呢吧。”
他严词提醒:“我劝你,他可不是你看见的什么单纯少年,勤工俭学外卖员,他真面目不这样,拍戏合作可以,别的离他远点。”
盛檀好笑。
陆尽燃她又不是刚认识,用得着别人下定论么。
盛檀不客气地挑明:“你对他的敌意,是因为脸,还是因为同场对戏,他的表现超过你?”
周浮光脸色一凛,难以接受她的评价:“超过我?之前就算了,我不跟你争,回去后那场杀人戏,我也跟他搭,我就不信他还能演好!”
盛檀无意跟他争辩,提起这个,心里多少也是没底的。
她又翻翻微信,陆尽燃和她说完那句话,她不回复,他就再也没了动静,唯独一小时前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歌名是……
《疼》?
这死小孩儿。
盛檀出去给陆尽燃打电话,他没接,她转而打给江奕,江奕倒是知无不言:“燃燃伤口不好,回来脸色特别差,我让他注意,估计太难受先睡了。”
……好得很。
她就出来一天,他这模样,人都要没了。
盛檀怀疑这一天时间流速有问题,长得过分,等返程的途中,她那股燥意才压下去。
返回片场已经接近傍晚,一小时后天色合适,就可以开机拍摄成年苏白的重头戏了。
盛檀晾着陆尽燃,也是为了激他情绪,让他找不到自己的沈秋。
片场正在布景,盛檀远远看到陆尽燃捏着剧本坐在角落里,两束目光穿过混乱的人影相撞。
他脸上有妆,看不出实际状况。
盛檀也没过去,远远朝他点了下头,存心没去观察他的反应,很快移开注意力。
保持这个心境,对他待会儿拍摄应该有好处。
今晚两场大戏,时间线连贯,苏白冷静杀掉第一个人,和处理完尸体后,遇到了当年认识的警察齐理,他毫无破绽,在警察面前镇定又狠戾。
这些特质,都不是从前的陆尽燃能够表现的。
他也从未要求过和盛檀试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