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微微睁大眼,心口突然被揪住,清晰听见震荡的回声。
二十二年前的立夏……
秦砚北凝着她颤动的眼睫:“是对我来说,最好的日子,我也告诉过走这条路的所有人,那年立夏,就是最好的开始。”
他低声:“是云织的生日。”
生日是云织噩梦的开始,好像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存在就是错的,伤人的,应该去赎罪的。
她习惯了忽略这个日子,习惯每年的这天只有哥哥云寒会拥有蛋糕礼物,有实现愿望的机会,而她,会迎来变本加厉的憎恨和咒骂。
如果不是她的出生,如果是她孱弱,她能早早消失,哥哥就不会先天不足。
没人告诉过她,那年立夏,因为是她的生日,而值得被记住和珍视。
云织抬起头,对上秦砚北的眼睛,不在意身在哪里,有没有监控,她略一踮脚,微凉的唇主动贴上他的唇边。
现在她记得了。
再也不会忘。
那一天出生的云织,也是某一个人的珍宝。
秦砚北让助理下来把云织先送上楼,随后独自乘电梯去了一楼大堂。
已经过了正常下班时间,大堂里灯光通明,只有寥寥几个加班的秦氏员工,一见到太子爷本能地僵硬噤声,等他走过,又激动地互相跳脚。
秦砚北停在占了半面墙的巨幅海报前。
是已经公开的,s老师给电影绘制的海报,目前大红出圈,s老师的身价水涨船高,他专门要求定制了大尺寸,就挂在整个秦氏总部大楼进门显眼的位置。
秦砚北抬头,目光一寸一寸从上至下,沿着画图的线条走势,直到落在右侧下方的署名上。
这一次,署名不是s,而是干净利落的云织两个字。
片方很严谨,也足够尊重,在云织的名字后面,用括号详细标注了一系列头衔。
她的笔名,身份,得到过的奖项,清清楚楚。
秦砚北抽出提前准备好的笔,单手散淡地插在长裤口袋里,看似疏懒随意地捏着笔走到海报前,停在云织署名的位置。
而后,太子爷抬起手臂,小桃子袖扣略微坠下,露出锋利腕骨,黑色笔尖随之落在云织最后一个头衔的后面,自己又单起了一个新的括号。
括号里。
男人笔锋嚣张凌厉,没有停顿地写下第一行。
——“秦砚北的女友。”
两秒后,不够满足,继续落笔。
——“未婚妻子。”
仍然填不满心里沟壑,他仗着云织只走车库,看不见海报内容,接着无所顾忌地拉长笔迹。
——“爱人。”
秦砚北审视两遍,镇定地再次抬笔,力透纸背,加了最后一行。
——“心肝宝贝。”
云织是当红油画家,一连串的骄傲头衔,但在这些头衔之后。
是秦砚北的女友,未婚妻子,爱人,以及。
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