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北试图走向云织,但他现在能站已经是强行,腿开始失去控制,在原地迈不开脚步,他额角沁出冷汗,才看起来完全没有异常地向她靠近几步。
两个女人一声不敢吭,立即埋怨地推着后面不知所措的男人出去,把门带上关紧。
这也是能拦吗?!就算不认识秦总,没亲眼见过他怎么对待云小姐的,光是用眼睛看,那么一个上位者,眼眶红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伤害里面的人。
云织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跑向秦砚北,她看出他腿上有问题,绝对是电梯里伤到了,迫切地要去扶他。
秦砚北这个时候忍耐到限度,云织抓住他手腕的一刻,他反手扣紧她,但膝盖不能维持了,除了她,他周围再也没有什么能借力的,要是把自己依靠在她身上,她会摔倒。
织织不能再受伤害了。
秦砚北咬着牙,包裹着西装裤的长腿脱力弯折,单膝扣下,抵在坚硬的地面上。
云织随着他的动作俯身,要把他撑起来,她受不了他这样的姿态,不自觉哽咽着说:“砚北,你慢慢的,别太用力,撑着我起来。”
砚北。
她亲眼看到他了,没有排斥,还叫他砚北。
不是当初分开前,划清界限的秦先生。
秦砚北不能在她身上施力,尽力起身,但右边膝盖已经不能轻松站起来。
他低头,不再强行往起站,脊背笔挺,宽肩平直,就那么极其坦然地单膝跪在云织面前,盯着她的脸,把左腿的膝盖也缓缓放下,同样扣在地上。
男人以跪地的姿态,强韧身体却无比挺拔,他混不在意自己此刻的样子,抬起头,灼红的眼睛逼视云织。
没有埋入尘土的卑微,没有低矮,他就这么坦然坚定,甚至咄咄逼人地用目光紧箍住她。
“织织……”
“我妄想你,把你的报恩当成喜欢,瞒着你腿伤,贪图你的亲近。”
“我关过你,限制过你的自由,强行把你锁在我身边。”
“我骗过你,为了自己疯狂的私欲,冒认你救命恩人的身份,趁你不能视听,假装是你心爱的人,用最不堪的姿态,跟你拥抱,接吻,做一切我求不来的亲密。”
“不管我是谁,这些事,我都必须和你坦诚,道歉。”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秦砚北攥着云织,在她眼里清晰看见自己的影子,他忽然把她揽到跟前。
云织感觉着他手指冰块似的冷,震惊地放软双腿,轻轻跌下去,再多话都堵在嗓子里,用最直接的方式,扑上去用力抱住他。
阳光西斜,病房里没有开灯,浓重橙红淌进窗口,秦砚北跪在半明半暗的交界上。
他双手打颤,甚至不敢对她伸出。
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触碰的人。
躲躲藏藏,不敢在有光的地方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现在环着他的脖颈,不顾一切地拥抱他。
他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字字磁沉,带着无法抑制的颠簸,有水迹渐渐沾湿漆黑的眼睫。
“对不起,但我从很早以前,就没有停止过爱你。”
“我求过你别走,求过你跟我回家,你不知道的时候,我还求过你不要喜欢别人,不要放弃我。”
“现在我求你,能不能试着爱我。”
“织织……”
“爱我一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