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洋确实阴暗有病,但和钟行相比,云洋反而更正常一些。
对云家的小公子,钟行现在并没有用强硬的手段,不用强的并非他不能,而是钟行知道如何做才能真正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成大事的人,怎么可以沉不住气呢?
对云家大公子,钟行完全没必要隐藏真实的一面,对方哪怕在明都兴风作浪,对钟行而言不过是抬手就能捏死的蚂蚁——敢肖想他的猎物,杀了便是了。
钟行修长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许敬感到了丝丝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云泽回家后并没有看到云洋,以他对云洋的了解,这半个月里他别想看到对方了。时间一长,云洋肯定会特别无耻的否认这件事情的存在。
不过这样也好,就当花钱买个清净,云泽最讨厌见到的人就是云洋,马上要过年了,少了云洋在身边神出鬼没反而能过一个好年。
回来不久,安乐侯那边的小厮突然将云泽叫去:“公子,老爷想见您。”
怀淑长公主一事对安乐侯的影响非常大,安乐侯早膳没怎么吃,午膳也吃不下去。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云泽单薄的身影上。
他生的两个孩子都不错,两人各有千秋,云洋做事大胆直率,云泽遇事更稳妥小心。云洋野心勃勃,更像早年的安乐侯,其母蔡氏温顺聪颖,所以安乐侯更偏爱云洋。
早上云泽的观点让安乐侯很吃惊。虽然不喜欢王夫人,云泽依旧是自己亲生骨肉,安乐侯有意培养一下,看云泽能不能给云家带来利益。
他挥了挥手,身边婢女捧出了只一尺见方的匣子。
安乐侯道:“这是你母亲生前之物,泽儿,你现在长大了,我将它交还给你。”
云泽接了过来。
安乐侯目光扫过云泽身上旧衣:“好好收拾一下,这几日有许多宴席要赴,我宴席上不能喝酒,需要你来挡酒。那日杨大人对你评价不错,希望你在其他大人面前不会丢我们云家的脸。”
临近年关,朝廷各个部门事情都不少,安乐侯虽然腿摔断了,应酬往来却不想断,哪怕坐着轮椅也得出门。
云泽应了一声:“是。”
临近出门的时候,安乐侯突然道:“先前我忙于朝政,没空理会后宅之事,更无暇照料你。泽儿,你不会怨恨父亲吧?”
云泽将这个匣子递给了当归,回到住处,当归将匣子打开。
光辉灿灿,当归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居然是一匣子的金条。
差不多是黄金百两。
当归不敢相信:“公子,老爷他怎么了?曾经对您漠不关心,现在他这样做,难道突然良心发现了?”
云泽无奈的笑了笑:“当归,你想太多了。”
安乐侯不是什么慈父,他这样做肯定不是良心发现,大概是想利用云泽达到某些目的。
云泽并不会感谢安乐侯,不会因为对方一点善意便认为他改头换面了。
因为这些本来属于王夫人,而且仅仅是王夫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