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说:“我认识晏为炽,比姜禧认识他更早。”
季明川喃喃:“不是为了报复我就好。”
他沉浸在幸福的期待中,为下一段感情做足了准备:“姜禧是我现在喜欢的人,她会是我的妻子。”
陈雾把手中的几个袋子往上提了提,脚上的棉鞋踩着地面,又踏实又轻快:“你喜欢谁,你的妻子又是谁,我都不想知道,不用告诉我。”
季明川沉默着跟了他一段路:“西德太乱,你怎么会去那里上班,是不是晏为炽介绍你去的。”
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他走流程一样,自顾自地说:“钱够用吗,你以前给我的那些生活费我有剩余,平时我也有兼职,要是你不够用,我可以打一些到你卡上。”
“别跟过来。”陈雾面对他的关爱,只给了这么一句。
季明川停下脚步,落寞地唤他:“哥。”
陈雾理都没有理。
季明川的落寞不见了,他冷淡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区,转身走了。
。
晏为炽一放学就敲响了陈雾出租屋的门,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客厅,背包丢到沙发上,疲倦的身子也躺了上去。
“我菜还没炒好。”陈雾去厨房,“你来帮我剥点蒜吧。”
“不帮。”晏大爷拽出身下的毯子盖在脸上。
毯子主人的味道缠上他的呼吸,他的疲意瞬间一哄而散。
厨房的陈雾没有再叫他。
大多时候都是这样,有事情要他帮忙就只提一次,不会胡搅蛮缠没完没了。
晏为炽掀开毯子起身,扒着卷卷的金发去了厨房:“在哪?”
“什么啊?”陈雾坐在小马扎上,对着垃圾篓削土豆。
“蒜。”晏为炽揭开锅看看里面的鸡汤。
陈雾说:“在夹子上的篮子里,剥一小把。”
“一小把是多少?”晏为炽,“别给我说专业术语,几个。”
陈雾:“……四个吧。”
晏为炽蹲在垃圾篓边,漫不经心地说起了学校的事。
陈雾一脸“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的迷惑表情。
“自己剥。”晏为炽把手上的蒜往篮子里一砸,蹦出去跳到置物架底下去了。
一般人要么见情况不妙赶紧服软说“帮我剥好不好”,要么较劲地说“你不剥就算了,我自己剥”,陈雾只是木讷地削着土豆,脑袋垂着,腰背弯下去,露在整齐发尾和棉衣领之间的后颈白如玉器。
晏为炽下意识地盯了会,黑着个脸把置物架底下的蒜捡回来:“有时候真的烦你。”
陈雾看他:“只是有时候啊?”
晏为炽:“……”
“怎么,你还想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烦?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晏为炽咬牙。
“没有没有。”陈雾忙表态,他瞥到晏为炽旁边的什么,讶异地说,“那个……好像是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