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时南絮也乐得和他一起玩。
但陆延清似乎很忙,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大概无非就是朝中的琐事罢。
生辰宴那日,时南絮拉着他偷偷溜下了看烟火的城墙,寻了处僻静的宫殿。
宫里人早就知道安柔公主养好身体后,就喜欢一个人到处闲逛,安庆帝知晓后也不曾阻拦,笑着说任由她去罢。
月上柳梢头,云际是绽开的烟火,炫彩夺目。
讲完了每日宫外故事的陆延清突然轻轻唤了声时南絮,“公主。”
“嗯?”时南絮的心神从烟火上收回,侧首笑语盈盈地看向他。
陆延清从袖中取出了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但只是收在手心之中,定定地凝视着她,温声问道:“不知殿下可有心悦之人?”
时南絮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当然。”
手心的玉镯握紧了几分,陆延清又问了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能得殿下心悦,必然是身份矜贵罢。”
时南絮笑而不语。
就在陆延清神清落寞,想要将玉镯收回袖中时,脸侧忽然落下了一个轻如蝶翼扫过的吻,细细柔柔的,恍若无物。
时南絮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陆延清那张清俊的脸,眉眼倏地就舒展开,有如散了云翳的青天。
此时天际是轰鸣的烟火,绽开银色的火树,照亮了黑如深潭的朱墙。
在这月夜下,时南絮轻声说:“那人啊,是一个下雨了不知道躲的呆子。”
“他不知整日里在忙些什么,而且还有个我不知晓的秘密。但他却从来不会忘了备好故事,来讲给我听。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个呆子?”
时南絮凑过去,眼尾眉梢皆是笑,如水杏的眼眸倒映出陆延清的身影,眼睫扑闪得如蝶翼。
“陆延清,你说此人会是谁呢?”
陆延清半垂着漆黑透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安柔公主,良久执起了时南絮柔若无骨的手,将玉镯细心地圈入了她凝了霜雪的皓腕间。
“殿下,臣不聪敏,但可否斗胆猜此人名为陆延清?”
时南絮垂首,突然就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他有时看自己的眼神,真得很让人心碎,他望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寻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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