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偏离剧情线,萧北尘才是剧情主导者,可是如今萧北尘都发疯到不顾朝臣之意,做出此等荒唐之举,系统却还是毫无反应。
陡然收紧的动作让萧北尘心尖一颤,视若珍宝一般地轻吻着她,怜爱地顺了顺时南絮柔顺黑亮宛如绸缎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瑶瑶,可还记得方才答应皇兄的事?”
“记得。”大概是因为埋在他颈窝处,所以少女的声音有些闷。
“那此事,便交由絮絮来断了罢。”
萧北尘侧首含住了她的明珠耳坠,嗓音低沉柔和,“去罢,皇兄等你。”
指尖都在颤抖的时南絮任由萧北尘为自己披上了鹤氅,颤着腿下了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起身离开之际,微凉的溪流潺潺绵延流转,略带寒意的地面让她险些站不住,耳尖泛起了红。
在离开寝殿的时候,时南絮垂首看了眼地上摔作三截的白玉兰发簪,徐徐弯下腰拾起了残缺的玉簪,一步一步地往殿外走去。
手心中残缺的玉钗些许地方粗糙的很,划过柔嫩的手心时,有些疼。
长身玉立的宰相在透过绢布看到愈来愈近的身影时,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无声地攥紧了,闷闷的疼得厉害,疼得让他有些眼前叠影重重。
陆延清本以为开启宫门的会是殿中的宫人,未曾想开启殿门的却是身形纤瘦的安柔公主不,已是安柔郡主了。
随着厚重的殿门开启,许久未见的时南絮出现在了他被雪染白恍惚的视野之中。
眼前的少女云鬟散乱被泪濡湿了沾染在鬓边,低垂的眼尾薄红,似是染上了天际的红霞,模样分外地惹人怜爱。
但她口中说出的言语,却让陆延清喉间漫上了一股腥甜。
只闻少女轻声絮语地说道:“皇兄已经歇下了。陆大人晚些时候再来罢。”
说着,时南絮强忍着身体因为系统惩罚对陆延清的排斥,垂下眼帘伸手握住了陆延清冰冷彻骨的右手,将已然断裂成三段的白玉兰发簪置于他手心,然后慢慢地收拢了他的五指。
漫天纷飞的大雪之中,鬓发间落满了霜雪的陆延清,锦衣玉袍是如玉郎君的模样,却在看清少女纤细手腕间的东珠金锁时,陡然收紧了右手,力道之大险些让手中本就断裂的玉钗再断上几分。
手中握着的玉簪锐利之处被压进了手心,划破了后沁出滴滴红而艳丽的血色。
越靠近陆延清,时南絮就越觉得心口又开始难受了,眼前甚至开始阵阵发黑,眼尾不由得沁出了泪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眼前的人。
“往后,你我二人,便有如此簪,不要再相见了。”
陆延清看到了她水红色的华服裙摆上,蜿蜒而下的雪色痕迹,有如白灼新雨,分外刺目。
甚至他能够透过微敞的鹤氅,隐约瞥见那腹间微隆的弧度,可见此前新登基的萧北尘之举,有多么荒谬而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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