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殷安静地躺在床上,几缕头发搭在床沿,连睡着时她都在蛊人——
眼尾,睫毛,唇色,都在蛊人。
陆墒喉咙有些紧,想咳嗽,又不敢,想起身,又不想,就这样僵持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池殷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
他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也不是会因为长相就对人有多余想法的人。
但池殷不一样。
他特别喜欢她,所以也对她的其他,对她的外延,有了多余想法。
陆墒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做点什么,他思索了好一阵,终于在想做的事情里挑出一个现在敢做的,他把掌心对准了池殷搭在床沿的手,缓缓下扣,挤进了她的指缝,一点点收紧,直到严丝合缝。
池殷睫毛忽然颤了颤,陆墒余光刚好扫过,身子顿时僵住。
救救救救救。
他屏息凝气,直直盯着池殷的睫毛,发现没再颤后,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陆墒又看了眼两人交扣的手指,嘴角胡乱勾了勾。
他准备走了。
池殷听力太好了,再不走他怕被当场捕获,斩立决。
而且
再不洗个澡他就要坏了。
陆墒慢吞吞把手指一点点抽出来,把被子掖好,转身就要离开。
……
下一秒。
他的手腕被扣住。
陆墒:“……”
“……”
他努力让表情自然下来,他轻咳一声:“吵醒你了吗?”
“我刚把你抱上来,可能走动有些大。”
“不吵你,继续睡吧。”
池殷缓缓睁开双眼,一片清明。
陆墒与她对视一眼,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
“摸了我五分钟,现在准备走了?”
陆墒:!!!
不是,这怎么说的,这么容易让人误会!
他赶紧辩解:“祖宗,你这个摸了五分钟…用词可能…”
他绞尽脑汁,“可能不是十分准确。”
“我就是…摸了摸手。”
池殷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陆墒顿时不说话了。
他被笑话了。
他现在可太会辨认池殷的笑了。
这种尾音上挑,像是在心里挠痒的笑,是笑话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