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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10号,你带领队伍!”老b低喊了一声,再次缩进黑暗里。杜东瑞大声答应着走到队伍中间,做了个集合的手势,鸿飞他们立刻聚拢过去把他围在中间,担任通讯员的武登屹背着电台蹲在他的左侧后。
“弟兄们!”杜东瑞低声说:“现在我们距离f目标还有不到三公里的路程,我说得没错吧?”
今天的夜间滲透训练,老b把鸿飞所在的这个班带到了完全陌生的地域。这一带的地形属于冰川造山,山峰挺拔险峻而山峰与山峰之间,却谷深林密沟壑纵横让人寸步难行。
山势起伏大,山路崎岖难走,兵们跌跌撞撞的早就把复步数记乱了套。杜东瑞信心不足,不足为怪。鸿飞的内腰带上照例贴了一块白胶布,他低头看了看上面用荧光笔做得记号低声说:“没错,大概还有三公里!”
杜东瑞凑到鸿飞耳边低声说:“你小子做弊,小心被老b发现了!”鸿飞扭头看看老b没在身边,得意的晃晃脑袋。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遭到袭击,情况很有些反常,估计今晚老b一定会搞出些新花样!”杜东瑞压低声音说:“我有小道消息,我们中间最后留在b大队的不会超过十个人,老b在想尽一切办法赶走我们其中的一部分,达到他们的目。看情景,今晚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
兵们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杜东瑞得到了大家赞同的意见,接着说道:“13号,你做尖兵。16号,携带机枪隐蔽跟进掩护13号的安全,防止老b把尖兵打昏!39号后卫,成双路搜索队形,准备出发!”
鸿飞、司马跃出队伍,在树林里搜索前进30米后停止了前进。鸿飞隐蔽在一棵不高的榆树后,据枪警戒着四周,低声说:“不要打瞌睡,看好了我的后脑勺,通知10号可以前进。”
“死不了的,又不是没被打昏过,你担心个屁呀!”司马满不在乎的捋了一把榆树叶子填进嘴里,弯腰蹦蹦跳跳的走了。时间不长,一枚小石子飞过来,“啪”的一声打在榆树干上,干队上来了。
鸿飞仔细观察两翼的情况后,突然从榆树后跃了出来,几步窜到一丛灌木后寻找下一个隐蔽点。然后在各个隐蔽点之间走着“之”字型,搜索着远去了。司马群隐蔽跟进在鸿飞身后不足十五米处,目光警惕的搜索着鸿飞的侧后,抱在怀里随时准备打响的轻机枪枪口随着他的视线不停的移动方向。
顺利前进一公里,鸿飞反而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了。像今天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距离f区还有不到2公里的路程,如果强行突击二十分钟内就会完成任务。
鸿飞竖起手掌示意部队停止前进,司马利索闪到视野开阔的位置架好机枪。鸿飞悄无声息的向前搜索了50米后,退回原位置的时候,杜东瑞已经赶上来等着他了。
“怎么样?”杜东瑞问。
“没有发现!”鸿飞有些纳闷的说:“老b们今天是不是睡大觉去了?”
“不清楚,但愿他们在睡觉,而不是藏在这片树林里!”杜东瑞打量着四周看不透的树林说:“出发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杜东瑞退回他的位置,鸿飞向司马隐蔽的位置丢了一个小石子,等了一会不见动静。悄悄的走过去一看,原来司马抱着枪,凹进去的腮部紧紧靠在枪托上,保持着准备射击的姿势睡着了。鸿飞轻轻的碰了碰他。
“教员,我没睡着!”司马还没睁开眼就喊起来,看清是鸿飞后连忙抱着枪跪起来,心虚的四下看了看问道:“没被老b发现吧,我他娘的只剩下8分了!”
“赶紧走吧,说不定老b就要上来了!”
鸿飞和司马刚刚拉开队形,随行的老b就像个鬼似的从黑暗里冒出来,低声说道:“68号,下面由你指挥!”
68号是选训队中公认的“一号狗熊”,他长的人高马大体力充沛。基础训练阶段经常得分,一直是老b面前的红人,全队唯一一次得分最高的记录就是由他创造的。在手榴弹投准训练中,兵们在开始阶段弧线投出手榴弹四投两中就不错了,这家伙臂力好的变态,他投弹不抓握把而是抓弹体直线投过去,每次都会投中。老b们根本不管他的姿势对不对,只说投准了就是好样的。一号狗熊来了兴趣,连投十四中,老b一下子奖励他5分,迄今为止除了他以外,兵们谁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高分数。
不过到了集体课目以后,兵们都挺讨厌他,甚至不愿意和他分在一个班里。这个家伙非常自私自利,他当班长的时候不停要求兵们不要睡觉,提高警惕、注意搜索,而别人当班长的时候第一个睡着的总是他。鸿飞他们在集体课目中第一次被全体扣分就是因为他。那次也是进行夜间侦察与搜索训练,兵们三番五次的被老b们伏击,所以把队形放得很开,临时班长指定人高马大的一号狗熊抱着机枪担任后卫,防止老b们从侧后偷袭。谁知道前进了不到十公里,四名老b就从兵们背后扑上来,一阵乱枪把兵们打得全部冒了烟。兵们满腔怒火寻找一号狗熊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失踪了。随行老b立刻以取消三天的食物供应相威胁,兵们气哼哼的折返四公里才找到睡得流口水的一号狗熊。他非但不认错,反而责怪兵们抛弃了战友。兵们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兵们自然是被气的七窍生烟,那天要不是老b在,估计这小子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13号、15号,过来!磨蹭什么?”一号狗熊喊的趾高气昂,司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故作惊讶的说:“哎呀,老大,您醒着那!”
“刚睡醒,刚才还伸懒腰呢!”武登屹蹲在一号狗熊身后,鄙夷的撇撇嘴。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可不吃这一套!”一号狗熊跪姿据枪,对搜索正面倒退着向他靠拢的鸿飞喊道:“13号,你磨蹭什么呢,是不是想让大家都扣分?”
“!”司马被他的恬不知耻气得笑骂了一句,一号狗熊脸一红立刻接口说:“你操生个狗!”
司马勃然大怒,脖子一横就要动手,杜东瑞和陈志军同时扑上去把他拉住,武登屹却跳起来在一号狗熊的身后做好了偷袭准备。
随行老b从黑暗里再次现身,伸手指着司马、一号狗熊、武登屹说:“你、你、还有你,各扣1分!”
鸿飞笑嘻嘻的赶上来说:“15号,你也是,68号一点常识都没有,你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说你生狗你就生狗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怎么知道你会生狗?”鸿飞扭头笑嘻嘻的对一号狗熊说:“老兄,你怎么知道人能生狗,莫非你生过?”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说的这个问题太高深,有时间我们单独讨论一下!”
“13号,你也被扣了一分!”老b声音从黑暗里飘出来。
“明白!”鸿飞笑嘻嘻的对一号狗熊说:“班长,赶紧履行你的职责,但愿你不要把大家指挥到埋伏圈里去。”
三分钟后,队伍再次出发。一路上平安无事的到达了f点,找到了老b指定为敌司令部的巨石。前前后后的拍照“留念”后,杜东瑞测量好参数,武登屹通过电台用密语把参数传回了基地,正准备返回。老b突然现身说:“这次任务完成了,基地命令你们向t点前进。两小时后出发,13号是班长!”
“是!”鸿飞站起来说:“环形防线,该谁第一班哨兵了?”
兵们夜间站哨都喜欢站第一班或者最后一班,这样可以睡一个完整的觉。为了避免产生争执,兵们按照编号顺序轮番站第一班哨。今天轮到司马了,他站起来抱着枪上哨去了。兵们赶紧把雨衣拿出来铺好,卸下背囊放在头前当作掩体,准备睡觉。
“先不要睡,把鞋脱了,检查一下脚上有没有打泡!”鸿飞脚上打过好几次泡,尝过那种钻心般疼痛的滋味。他知道脚上有泡,绝对会影响行军速度拖累全班。
有三个兵的脚上打了泡,按照正常的程序要用针穿刺放出细胞液,然后穿上几道用酒精消过毒的马尾或者头发,最好再用烟头把打泡的皮肤烤干、烤硬,防止再次打泡。兵们没有马尾也没有长头发他们只好用鱼线代替。
这种活,在夜间不允许照明的情况下,一个人干不了。两个脚上打泡的兵,罩上雨衣挡住灯光,把对方的臭脚抱在怀里开始处理伤口。鸿飞罩上雨衣忍着刺鼻的臭咸带鱼味,主动给另一个兵处理完脚伤,又跑去找到老b要了三支烟分给三个兵烤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