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画的画,在所有人的手里转了一圈,到最后才被放在了周画师的手里。
周画师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的一抖,眸光落在画上,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神似得画竟然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画的。
饶是他的心里再不接受,但是他也明白,这是一个事实,别人说他或许不相信,但是现在他亲眼看着的,难道还有错?
想到这里,他放下了酒杯,拿着画的手微微的发抖,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画的都没有九阿哥画的好,看来还是天赋不行。
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师傅说的,绘画是要看天赋。而他就是没有那个天赋的人。
看了一会儿之后,周画师拿着画,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眸光深深的看着胤禟,然后站起身来鞠躬道:“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九阿哥的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多谢九阿哥。”
胤禟听了周画师的话,稚嫩的小包子脸上,带着一抹明媚的笑容,他抬眸看着他,好半晌才拿着银票把自己埋在了胤礽的怀里。
他怀疑周画师夸他,是想要他的银票,他绝对不能说话。没看到班图都快哭了吗?
胤礽和胤褆两人听了周画师的话,相互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到一抹诧异。
过了片刻,胤礽才轻笑着客套的道:“周画师过誉了,小九这孩子从小喜欢拿着东西乱画,只是没有想到还能画出来一点东西,让周画师见笑了。”
周画师的师傅是宫廷御用画师闫力,他的师兄则是闫瑾,也算是他皇阿玛身边的红人。闫瑾因为画功出众,笔力突出年纪轻轻就做了宫廷首席御用画师。
只是人年轻了,也就傲慢起来,总是拿鼻孔看人,哪怕是他去叫他绘画。也要看他心情。
心情不好,画的没有灵魂。
只是现在看了小九的绘画之后,他突然觉得这人就是敷衍他的,什么心情灵魂,都是扯谈。不同心情可以画出不同风格的画。
每幅画都有灵魂,才是真的绘画。
周画师看着要比他师兄好的多,没有那么的高傲,也只进退。心里却是对他有些认可。
周画师看着胤禟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胤礽行礼,没有说话。反手把手里的画放在了班图的手里。
他明白刚刚太子的画,是对九阿哥的谦虚之言。
班图看着手里的画,仿佛触电了一般,微微的一抖,他的眸光慢慢的落在了胤禟手里的那一沓的银票上面,满眼的心疼,却有无可奈是。
好半晌才对着胤禟拱手,有些醉醺醺的道:“九阿哥的真是厉害。”
说完,转身坐回了他的座位上喝起了闷酒。
胤禟一听班图的画,把手上的银票往怀里藏了藏,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忍不住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班图再是难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能如何?现在银票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他用手摸了摸自己有些鼓囊囊的胸口,一张肉乎乎的小脸,笑的开怀。
胤褆看着胤禟那对小酒窝,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只是一看那鼓鼓囊囊的衣襟里塞着的银票,他又觉得小九挣钱真快啊,以后他要和小九打好关系,让他吃肉的时候给他喝点汤就行。
想到这里,他戳着胤禟脸的手,更加的轻柔,到最后改成了轻拍。
大厅里的人,在这一瞬间的沉寂之后,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九阿哥小小年年竟然让周画师如此的钦佩,就周画师那高傲的样子,在这一刻都低下了透露,那不是恰恰说明这幅画的好吗?
坐在班图对面的人,看着班图脸上的颓废,心思活跃了起来,他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要是能留下这么一幅画,供后世子孙瞻仰,起步妙哉?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对着胤禟拱手,试探的问道:“九阿哥,既然你画的画这么的漂亮,不知道给不给咱们这些粗人画呢?”
他的这一句话,直接问出来了众人的心声,他们的心里也是带着侥幸,万一九阿哥愿意收钱给他们画呢?
胤禟一听这人的话,用手捂着胸口的手微微的一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他从胤礽的怀里转过头开,看着开口问他的人。
那人留着络腮胡子,一双眸子黝黑带着夺目的光芒,此刻他正期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