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院子里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陈翠萍见到丑丫像是见到了鬼，等看清来人后转而变成了愤怒，“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快滚！”
“怎么了这是……”闻声出来的赵春娥见到躲在杨文妮身后的丑丫，立刻暴跳如雷，“二妮子，你想干什么，收破烂呢你，什么人都往我家带！”
“脏死了，快把她弄出去呀！”陈翠萍嫌恶地道，“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陈翠萍说着就要去拿扫帚，赵春娥急忙过来劝她：“翠萍，你先回屋里去，当心身子。我保证赶她走！”
院子里看热闹的妇女们顺势都在劝杨文妮，劝她赶紧让丑丫走，甚至劝她说，丑丫可怜不得，谁沾上她谁倒霉。
“丑丫，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你自己什么样儿自己不知道啊，赶紧走吧！”
“你看看你，把人家院子都弄脏了，再不走就要挨揍了！”
丑丫低头看着自己鞋尖上的泥巴，紧张的手指翻搅着衣襟一角，不敢出声。
有时候人对人的嫌恶，真的是没来由的。
现实中杨文妮所出生的村子里也有一个被全村人嫌恶的人，那本应该是个长相很英俊的男子，可惜小时候摔坏了脑袋，只有三四岁的心智。
村里的小孩见到他就会朝他扔石头，村里的大人闲着没事儿就以打他骂他取乐。杨文妮虽没朝他扔过石头，但也躲着他不想看到他流鼻涕的样子。
现在想想，他有什么错？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他？
就像现在的丑丫，她的哥哥和弟弟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恶意都强加到她身上？
杨文妮不是圣母，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照顾所谓的弱者，她只是想给丑丫一个机会，一个平等的学习刺绣，靠自己的手艺挣钱的机会。
面对周围的七嘴八舌，陈翠萍的大惊小怪，赵春娥的暴跳如雷，杨文妮心平气和地笑了笑说：“让她学学试试吧，如果不行我会劝她走。”
“试什么试！”赵春娥更加火冒三丈，“埋汰人也没有你这样的，我里里外外的给你帮忙出力，你就这样对我啊！
合着这不是你家，你当然不在乎。有本事带回你自己家里去，你就是养着她我也没意见。大家伙评评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杨文妮也想反驳，但她实在没有底气，这里的确不是她的家，她在人家家里就应该收敛着点儿，不能为所欲为。
谁让她家太小了，屋子小，院子更小，多三两个人看着就满了。杨老太太不可能跟她回家，验货的地点只能暂时先放在赵春娥家里。
“二妮子，这次就是你做的不对了，你大娘为你的事儿可没少操心，你弄个这个回来，搁谁也不愿意！”
“二妮子，你奶奶最近够累的，你别再给她添乱了。”
“就是，老太太那么爱干净的人，肯定连门都不让她进。”
“旁的不说，老太太收徒的标准你总该知道吧，是她想学就能学的吗！”
大伙儿说的没有，是她考虑不周，她对丑丫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就把人带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