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傅明煦,笑道:“上一次我有个好朋友在这里打工,临时有事请不下来假,我就出于朋友关系帮他替了一天,”他又补上一句,声音不大,“我之前还来过几次呢,老板你那时候没看见过吗?”
老板目光落在李温水脸上,显然李温水不清楚这里的制度,每一个来这里消费的顾客都有记录,还要有会员身份,她可以确定上一次是李温水第一次来。
可干这行的都是人精,她也不打算深入掰扯这个话题,笑道:“之前来过我就不记得了我也不能天天盯着消费者不是。”
李温水小小松了一口气,老板目光移向傅明煦:“你带着你朋友一起去我那吃饭,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他也对慈善感兴趣,你现在回国发展不是正缺投资人吗?”
老板说完又瞧向李温水,她知道只要李温水同意,傅明煦就能和他过去了。
李温水可不想影响傅明煦的工作:“明煦你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别人谈工作,他懒得掺和,不自在。
“别呀,一起去吧,没几个人,”老板爽朗又热情,“这里鱼龙混杂的,你自己在这可能会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老板暗指上一次李温水被带走的事。
“那好吧。”李温水被说服了。
老板带着二人来到单间门口,她停下对李温水道:“你先进去吧,我和明煦说点事。”
生意人都神神秘秘的,李温水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有人背对着他站在打开的窗口吸烟,李温水没看出异常,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摸出手机翻看自己滑雪时拍的照片。
破手机的像素实在是太差了,有几张照片模糊的不成样子。
他挑出几张最清晰的发到朋友圈,同时感觉到身旁的椅子被拉开,那人坐下来。
“我送你的手表没戴吗?”
李温水猛然扭过头,梁瑾正看着他右手腕上的表。
时至今日,李温水戴着的仍旧是去年他生日时李温晴送他的山寨手表。
“卖了。”
李温水语气冷淡。
这块手表梁瑾买来的并不容易,对于价格高昂贵的奢侈品梁瑾想买只不过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但李温水喜欢的那块表是过时款,线下门店都已经不售卖了,况且那一天还是大年三十。
最后是一位喜欢收藏手表的朋友说他那里有全新的,朋友家住在京市郊外,他又开车开了两个小时拿到。
两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梁少爷来说不算什么,却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费心思。
而第一次费心思只换来了李温水轻描淡写的一句“卖了”。
梁瑾眸底稍纵即逝一丝落寞,他笑问:“怎么了?缺钱了?”
“不要你的东西。”李温水直截了当。
梁瑾笑意浅淡,目光落在李温水的运动服上:“这也是我送你的吧,怎么不卖?”
梁少爷想要探究李温水的想法,不愿意戴他送的表但又穿着他送的衣服,这样的行为过于矛盾。
但这句话在李温水听来就是梁瑾原形毕露在揶揄他,他倏地站起身:“分手前这些是我应得的,分手后我只想和你断断干干净净,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不会收。”
李温水有他自己的道理,看似矛盾却一点也不矛盾,反而把过往和当下划分的清清楚楚。
他一手背在身后捏紧,提高音量:“梁瑾,我不是小猫小狗,不是你给一块骨头我就能摇着尾巴不计前嫌,我也有自尊我也要脸面,”说到这里,李温水心底情绪止不住的翻涌,因为梁瑾没有给过他脸面,也瞧不起他的自尊,他冷冷地阴阳怪气,“你梁少爷高高在上的我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攀不了这个高枝。”
李温水大步向门口走去,正巧老板与傅明煦和另外几个生意人开门进来,老板看到一脸怒气的李温水惊讶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熟人吵架了?”
原来老板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