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陈暮一回京,便听闻了陈国公指了婚事给自己。
“爹,儿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就是因为知道,才会给你指婚,那是哪的姑娘?大漠的?还是邻国的?你得替我们陈家着想,你是唯一的血脉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位姑娘是闵国的,更没想到,贤王继位后,两国以示友好的情况下,把这位公主指给了晋皇。
陈暮知道的当天,头痛欲裂心如死灰。心知无法怪罪晋皇,却也总还是揣着几分怨恨。
再后来,晋皇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再疼爱这位妻子,也还是选择了敬而远之,直到这位公主,难产而死。
钟离在出生是在初夏,而母妃也正好丧于初夏。
太医说,这贵人之所以难产,是心病,汤药无法医治。能保住长公主已是幸事。
钟离是早产儿,生的就是皱巴巴,除了那位好心的嬷嬷愿意照顾她一些。
陈暮那几日特意同与自己关系要好的监门卫将军商量了自己替他一职。
寻着各种由头在这邻国公主的宫门外边巡视。见着一盆一盆血水往外端,一盆一盆热水又往里送,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却没听见任何人的报喜声。
“贵人怎么了?”陈暮还是没能忍住,和跟在自己身后的士兵们交代了巡视的事后,急的三两步揪住一位太医问道。
太医一时给陈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说不出话,又见陈暮面上阴晴不定,哆嗦半天道“贵人役了”
一向走的如松木一般的陈暮,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回了府,撞上了陈府的大门,滑落坐在石阶上,双眼失神,遥遥望着皇宫。
那日陈国公正好有要事在身不在府中,几个小厮见陈暮这副模样,也拿不定主意。
只好去找家中主母,也便是陈幼安的生母。
“夫君?”
陈幼安的生母是一位好性子的郡主,说话声音柔柔的,瞧着自己夫婿的眼里满是爱意。
陈暮看着妻子,眼里黯淡无光。轻轻瞥了眼,便把目光收回。闭上了眼睛。
“夫人这”看门的小厮有些急了,若是给百姓看见了陈将军这副模样,指不定又要多些风言风语。
“没事的,就让将军这样呆会吧”夫人这样说道,眼里闪过些难过,语气里却有些欢喜“我好久没见着他了,你们退下吧,我在这陪陪他”
下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退下。
陈暮也不理会对方,闭着眼,累的好像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而离陈暮一步距离的妻子,就这样蹲下,柔柔的看向自己一直仰慕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