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一人一句,叽叽喳喳似黄莺一般,温印脸上也噙着笑意,一手揽了一个宝贝在怀中。
马车驶离,贵平看了看,而后轻轻翻下帘栊。
庄氏也上前,“阿茵。”
“大嫂。”温印也看向庄氏,上次见庄氏时,庄氏还处于情绪崩溃中,眼睛一直是肿的,也近乎一直在哭,眼下不是了,能流露些许笑意。
“姑奶奶。”刘妈朝她福了福身,归宁后就该改口叫姑奶奶了。
“刘妈。”温印也问候。
“怎么没见黎妈同姑奶奶一道?”庄氏问起。
成亲当日,是黎妈陪着温印一道去的离院,眼下却未见黎妈回来。温印一语带过,“黎妈染了风寒,就没让她跟着折腾了。”
温印顺势起身,一手牵了瑞哥儿,一手牵了小鹿,“陪姑姑去见太奶奶和祖父。”
两个孩子都朗声应好。
“姑姑,姑父呢?”小鹿问起。
姑姑成亲了,自然就有姑父了。
庄氏和刘妈都愣住,都没教过,也没想到小鹿会这么问,两人都看向温印,童言无忌,庄氏和刘妈却怕她伤怀。
温印却温和朝小鹿道,“姑父病了,这次不能同姑姑一起回来,等下次姑父好了,再见姑父好吗?”
小鹿嘴角扬起,“好!”
到瑞哥儿这里,就更好奇了,“姑姑,姑父他凶吗?”
这次,温印明显顿了顿,庄氏和刘妈都会错了意,废太子一直昏迷着,温印一时不知道怎么应。温印也确实想了想,而后朝瑞哥儿道,“平日里不凶,但如果看到小孩子顽皮就会很凶。”
“啊?”瑞哥儿平日里顽皮。
温印继续,“所以,要听祖母和母亲的话,不能顽皮,不然姑父下次见了你,他就会很凶,会把你吓哭那种。”
瑞哥儿已经要哭了:“……”
看着温印牵了龙凤胎走在前面,孩童不知愁,温印也跟着一道笑着。
庄氏和刘妈远远跟在身后,庄氏眼眶再度红了,也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尽量敛了喉间哽咽,“说了今日不沾泪的,我就是心疼阿茵。若是世子还在,不知道多心疼妹妹。”
刘妈宽慰。
李裕今日在耳房内呆了大半日了,等到夜里才从耳房出来。
从晌午前后起,他就一直喷嚏不停,又怕被人听见,只能呆在耳房里。好容易到了入夜,终于停了,但放下锦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入夜很久,还睁着眼,空望着床顶。
这处于他而言本就陌生。
早前……
早前好像是因为有温印在,两人还能凑在一处说说话,或是他问,她答。但温印不在,除了黎妈,这里就只有他,他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同黎妈在一处。
朝中和京中之事,他想了一整日,眼下是胡师傅说的要多休养。
但他莫名觉得锦帐里空荡荡的。
不是害怕,就是心底不踏实……
可温印在的时候不一样。
他醒来的这几日,温印一直都在,在他昏迷了许久之后,醒来就有的安稳感,眼下却忽然没有了。
李裕裹在被子里,辗转反侧。
照说今晚不会有人同他卷被子,他也不必挨冻,可以睡个好觉,但就是心神不宁。
偶然扯到温印那床锦被时,锦被里那股淡淡的腊梅香气,却让他微微怔了怔,又莫名觉得踏实,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李鱼宝宝姑父裕,盖了两床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