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汗
温印隐约想起昨晚似是梦到过找暖手炉的场景。
她当时在梦里还觉得滑稽,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暖手炉?
她最后还是抱着那个暖手炉睡的,因为,真的很暖……
眼下,温印却忍不住头疼。
不暖才怪,她的手都伸到李裕的里衣里去了……
是暖。
带着体温的暖。
温印鬼鬼祟祟收手,似做贼一般,就怕李裕忽然醒了。
好在手收回来,李裕也没醒,但好容易将手收回来,另一手却被李裕压着,温印一时没抽出来,既怕他醒,又想将他挪开,温印费了好些力气,最后才长松了口气。
昨晚那处稀奇古怪的梦终于有了出处,她把人扯到被子里来当暖手炉了……
从小到大,她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温印脸色微红,忽然间,温印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好奇心顿生。
反正四下无人,温印凑到李裕跟前,轻轻将李裕的下唇往外压了压,看看他牙齿有没有长齐。
还真长齐了……
片刻,温印才反应过来,又魔怔了是不是,还真去看人家的牙齿。
温印自己都无语。
但因为离得近,又隐约觉得李裕的面色红润了许多,难不成,是捂暖了?
“夫人!”屋外,黎妈的声音想起。
温印似做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般,连忙撑手坐起,这才想起昨晚的锦帐被她放下了。撩起锦帐,见屋中的红烛一夜还未燃烬,温印唤了声“进来”。
俯身穿屡时,黎妈入内,朝她福了福身,“夫人。”
温印轻嗯一声,方才的事没说与黎妈听。
这府中没有长辈和家眷在,不需要早起敬茶请安。
虽然李裕是天家的儿子,但天家被软禁在宫中,一直称病没有见人,李坦也不会让他们见天家,所以温印能睡到这个时辰。
温印吩咐一声,“我去洗漱,你给他换身衣裳。”
黎妈应好。
昨日新婚,两人身上还都是喜袍,今日是要换身衣裳的。
“元宝,铜钱。”黎妈唤了声,“给夫人换水沐浴。”
元宝、铜钱是从侯府带来的粗使小丫头,夫人身边伺候的人都在定州回京的路,夫人点了几个老实又口风严实的粗使丫头和小厮跟过来,其中就有元宝和铜钱。
眼下,元宝、铜钱打水,温印去了耳房宽衣,黎妈在屋中给李裕更衣。
黎妈初初见到锦帐是放下来的,心中还有些奇怪,但又想夫人晚上睡觉不喜有光亮,许是怕红烛刺眼的缘故。
衣裳之前就备好了,黎妈抱了衣裳回来,正俯身准备给李裕宽衣,却见李裕胸前的里衣是敞开的……
黎妈愣住。
开口处拢起一团褶皱,像是,早前搭手在衣裳内……
怎么会?黎妈摇了摇头,屏除脑海中的念头。
黎妈替李裕更衣,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