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端与苏山密探后,便去寻了陆让,言辞恳切地说:“荆州情势复杂,女眷们不可多加逗留,你护送着她们先去廊坊。”
陆让却是不肯,情绪激动地说道:“让我护送她们做什么?我一不会文二不会武,倒不如让王浚送他们去。”
“况且。”陆让几乎要攥紧了沈清端胸前的衣襟,他说:“我路过岭南时去陆家偷了那么多银票,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沈清端无奈一叹,只说:“我自然明白,只是女眷们的安危们也万分重要,我实在是不敢托付给旁人。”
陆让气极:“难道托付给我一个大夫你就能安心了?倒时你必会让王浚偷偷跟着我们,既如此,倒不如就让王浚护送她们,我跟着你们留在荆州。”
沈清端无论如何劝说,陆让却是梗着脖子不肯听从。沈清端无法,只得退步道:“既如此,你便留下吧。正好随我去查查荆州那巍峨山上的水源是被何物污染。”
陆让这才喜笑颜开道:“正是如此,且我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师傅已带着你那奶娘赶赴廊坊,兴许比我们还会早到些。”
沈清端清冷的面容上也显现出了几分喜色,他说:“这自然极好,咱们一家人也能真真正正地团聚了。”
两人商议一番后,王浚也趁着夜色未深时回了驿站,恭声向沈清端禀报道:“荆州西边毗邻南诏国处有干净水源,只是不知为何有重兵把守,瞧他们身上的服饰不似中原人。”
沈清端听罢冷哼一声,说:“这便是南诏国下的一步大棋了,先是绑了荆州知府,再污了荆州百姓们赖以生存的水源。时逢大旱,本就难以维生的百姓们愈发雪上加霜。恰在这时,南诏小王爷施粥布菜,如神明般给予了荆州百姓们存活的倚靠。”
陆让听后也气愤不已,只说:“他们竟藏了如此恶毒的狼子野心。下一步是什么?吞并了荆州后再将廊坊拿下?最后一举进攻中原?”
苏山听罢也叹道:“南诏是我们大雍的附属国,百年来虽兵力雄壮了不少,可若贸然出兵进攻大雍乃是逆反之师,实在是师出无名。如今他们揽尽了荆州百姓的民心。下一步便能随意寻个由头出兵进攻中原。”
沈清端面色冷凝,半晌后才说:“是了,由头多的是,只要民心向着他们,他们便师出有名。”
说完这话,沈清端眉宇间透着的忧愁更甚了几分,他望向苏山,颇为惊异地说:“只是,这一切的时间也太巧了些。”
苏山疑道:“如何巧了?”
“似乎是从德阳县主远赴南诏和亲后,南诏王爷才有了这等小动作。我只是怕两者一件会有什么联系。”沈清端如此说道。
他说出口的话让苏山和陆让皆惊恐不已,沈清端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德阳县主唆使了南诏国王爷进攻中原的意思。
可德阳县主乃是大长公主的亲女,明侦帝的亲侄女。和亲一事,她纵使心中有恨,难道还能勾结南诏国来谋取生养她的故土?
这实在是于理不合。
可沈清端却面露愁容,说:“兴许也有报复我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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