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眼睛好,还在当中看到了张巡检。
他吓得都尿了裤子。
老百姓隐忍了这么多年,见此情形,激动直得往前冲,几十个士兵险些拦不住。
李将军大声道:“狗官尚未定罪,尔等便要打杀,如此岂不成了刁民。按律,可是要判刑的。”
他一改方才严肃,嘴角竟带起笑?来,“但,本将军既然在这里,就?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需知,我朝有法?可依,一切要依法?处置。”
明明把狗官都绑了,却为何又在维护狗官?莫说老百姓了,就?是苏缈都有点懵。
“可,若说把这狗官交上去审,又着实耽误事?儿。”
李将军啧啧摇着头,“常言道,狗咬狗,一嘴毛,既然咬得出来,那还审什么审——念!”
他这声令下,便有一副将展开?册子,大声念了起来——
“刘锦山,天景二?年,暗杀监军刘梦之……”
“……天景三?年至六年,贩军马约一百八十匹,从犯曹峰、牟敬霄。”
厚厚的一本册子念下来,足耗了一盏茶的工夫。除了刘锦山外,还有其他官员干过的混账事?,也一并?记在册子上。
无一例外,全都与军政相关。
苏缈恍然大悟。
原来,这李将军不是不给通州百姓做主,是故意模糊态度,意在让通州上下官员先?慌。
让他们绝望之中看到希望,于是便会互相攀咬,在攀咬中不断暴露自己,接着又不断想?拉人下水。
最后便会咬得一地狗毛,谁也干净不了。
别的罪名或许还要上报审查,但若触及军法?,将帅有当场处置的权力。
事?急从权,便是错杀都只能算他们冤枉。当然,狗官横行数年,又怎会错杀。
册子念完,李将军将刀拔出,架在刘锦山的脖子上。
“狗官,你消极怠战,私贩军马,私吞军粮,挪用军饷……按律杀十回都不够!”
话落刀也落,干净又利索,刘知州那颗圆滚滚的头颅滚落台阶,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人群先?是有的片刻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兴奋的尖叫。
后头跪着的官员无不吓白脸色,纷纷开?始磕头求饶。
李将军不跟他们废话,一个接一个砍过去。咕噜噜,人头落了一地,血水顺着台阶往下淌。
当最后一个砍完,他痛快地喘了口气。
老百姓已热泪盈眶。
李将军举起刀,朗声道:“陛下已知通州艰难,故派我等来援。今斩杀蛀虫,接管通州,还望各位父老乡亲相信我李威,与我军将士拧成一股麻绳,共御敌军!”
“……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愿我军民同心,把外族打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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