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斥候一般以二十至三十人不等为一队,队长级的豺狼斥候身手起码已经达到黄字上境。这黄字上境虽说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再配上豺狼斥候们天生的速度优势,那就成为战场之上颇令人头痛的角色了。
而苏安之对上的这位豺狼斥候的队长实力更是达到了玄字中境,这本来已经足够当上千夫长,只是不知道为何依旧留在这队斥候中甘愿当个小小的队长。
“铛铛铛铛!”
又是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双刀和双刺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相互碰撞了十多次!如果此时周围有修为低的人观战,可能只能听到声响而看不到两人交手的画面!
豺狼队长越战越心惊,这少年郎虽然面无血色,看着像是随时都要昏厥过去一般,但是无论自己变化多少角度,加快了多少速度,都无法将手中的双刺刺破那两柄北秦刀的防御。
这少年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原地,简简单单的挥动手上的双刀,就能一次次的挡下自己的攻击!
苏安之虽然心里担心蛮牛等人的安慰,但是却犹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原本就聚集不了一丝一毫天地元气的他,硬是在之前的那连杀六人之时,将原本好不容易如同守财奴般克扣下来的,那点点存在经脉中的“气”全部倾泻~了出去。
现在他的身体就好比是一个本就贫困的农户,又欠了地主的债,债台高筑之后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想要换了这债,最好的方法便是大睡一场,让体内的七经八脉自然而然的吸收天地之气。
所以苏安之现在是越来越困,两边的眼皮就像是灌了铁似的,意识也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
“皮蛋!”苏安之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气力大叫起来,同时丢开手上的双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背后的那把大黑伞取到了身前!
原本已经帮着鹰隼游骑脱困,躲在一棵树枝上伺机骚然敌方的皮蛋立刻心领神会,如鬼魅般高高跃起,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稳稳停在苏安之的肩膀之上。
豺狼队长原本已经看出苏安之越来越弱,虽说格挡的动作依旧,却不如之前的果断。立刻出手更加快速,誓要将这少年郎留在这丛林之中。
但是随着这少年郎的一声大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只毛茸茸的荒兽便出现在了少年郎的肩头之上!
只是当他还没有想明白为何这少年郎在这个时候唤回那看似弱小的荒兽,又如同自杀一般弃刀取伞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浓稠的黑色!
如今已是半夜时分,周围早已黑暗无比,只有借着半空之中的那轮明月才能大致看清身前一丈距离,而这突如其来的黑色比夜晚还要黑暗。当它出现的那一霎那,仿佛天地之间再没有亮色,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甚至,豺狼斥候的队长觉得,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如同坠入无尽的地狱一般。
阴冷、黑暗、悲伤、绝望!
这些都是那抹黑色出现的瞬间给他带来的情绪!
但是下一刻,他便看清了这抹黑色的由来,原来只是眼前这少年一直背在身后的黑伞。他不明白这少年为何弃了双刀,反而撑开了黑伞。就如同他不明白这黑伞为何会在打开的瞬间给他那么多的负面情绪一般。
他只知道这正对自己的伞面看上去也就只是寻常的油布制成,自己手上的军刺只要轻轻一捅就能将其刺穿,然后再顺势刺入这少年郎的体内。
他有这个信心可以一招致命,虽然眼前的这抹黑色遮挡了自己的视线,但是同样也挡住了少年的视线!只要这少年看不见自己,那么他有八成把握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思及此,豺狼队长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上的军刺更是卯足劲,全力的刺上黑色伞面!
“叮!”
当军刺刺上黑色伞面的时候,并没有像豺狼队长想象中的那样,刺破伞面刺入少年郎的身体,而是仿佛刺上一面无比坚硬的盾牌。撞击之后传回的巨力让这位队长的虎口崩裂了开来,疼痛加上巨力差点握不住自己的武器。
他立刻一咬牙,握紧手上的军刺。却又见黑伞微微往下挪了挪,露出少年郎那堪称秀美的脸庞和肩头停着的那只奇怪的荒兽。